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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将原本正修复着五脏六腑的灵力也积蓄起来。
再撑一会儿,他必须再撑一会儿。
为躲避接连不停的进攻,常少祖连滚带爬,衣袍上不是土就是血,已无丝毫仙君形象可言,但依旧架不住密集如雨的攻势,稍一不慎,被蒲扇似的拳头砸中,在地面滚了好几圈,硬撑着爬起来,躲在一旁砸落的巨石后面。
苍闽一甩手,蒲扇大小的拳头又恢复如初,望着不远处石头后面,露出的白色衣角,笑吟吟向前:“我们甲子四百多岁还是孩子心性,就爱和父亲玩儿躲猫猫。”
他脚步放得又缓又重,一步步像踏在人心上,直走到巨石后,右手又是一甩,化作丈长的钢针,猛刺进石头。
噗呲一声,苍闽笑意更浓,巨石皲裂,碎落一地,钢针之上却空空如也,只有被斩断的半块儿衣角被尘土吹起,又落在上面。
苍闽笑意僵住,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石块儿,掌心一攥,通通捏成齑粉。
依旧没寻到常少祖的身影。
苍闽嘴角猛压下来,眯起眼,狮子般的视线一寸寸扫过面前土地,忽地鼻翼一动,挥刃朝身后斩去。
依旧什么都没有。
“咚,咚,咚——”
肃穆的钟声兀然响起,回荡在空中,绵长不息。
苍闽眼底彻底没了笑意,双臂化作双人高的大刀,毫无顾忌地疯狂挥舞乱砍,直砍得桥梁坍塌,崖壁巨石滚滚,整座悬崖都在簌簌颤抖。
还没出来。
苍闽脸上肌肉抽动,怒火让他的面容变得狰狞:“吉时已到,甲子,你已经四百多岁了,躲猫猫的游戏玩这一会儿也该玩够了!”
又一块儿巨石飞滚落下深渊,远处一阵骚动,引起苍闽注意。
苍闽眯起眼睛望过去,一条细长绳索如同盘山小路般,一圈又一圈缠绕在树干上,而那抹带血的白色,正踩在绳索上,一个接一个打开封闭的茧房。
困于囹圄的孩子爬出来,手脚并用,像一串又一串小蚂蚁,顺着绳索向下爬去。
永生之花只剩最后一片叶片,便全部脱落,而这最后一片,落下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仿佛被什么石头卡在了半空中。
苍闽额角青筋一跳,脚下黑雾腾起,一步跨出去数丈,三步到常少祖身前,大手一挥,不由分说将他攥入掌心,五指如蹂躏面团般,肆意蹂躏着他的身体。
常少祖一歪脖子,鲜血肉沫狂吐不止。
这一回,不单是五脏六腑,连同骨头都一并揉碎揉烂,若不是常少祖用魔力自带的极强有生之力护住了心脉,单是这一握,就足够叫他回天乏术。
苍闽将常少祖抓到眼前,充血的眼珠死死瞪着他,脸上怒火从脖子一路烧到耳朵,嘴角咧开,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你以为凭这群臭鱼烂虾就能阻止我吗?晚了!!就算都跑掉又能怎样?甲子,你的灵力已经恢复不少了罢?我只要有你一个,就能顶他们百个千个万个!哈哈哈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