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天行一掌拍在案台上,猛地起身,吼道:“朕命令你,立刻撤回三军,你敢抗旨!”
少惊澜冰蓝的眼微闪,袖中的手却是不自觉一动,冷笑道:“皇上这是要治臣一个抗旨不尊之罪?”少惊澜扬头,讽刺的一勾唇,淡淡的说道:“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三军,还是撤不回”
蓝眸中一片冷冽,没有他的命令,谁都撤不动这三十万大军。
少天行气结,抬手指着少惊澜,吼道:“少惊澜,你这是想造反吗!”
简短的一句话,狠狠的摔在大殿上。
“造反”?少惊澜薄唇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咬的分外清晰,少顷,却是摇头冷笑,“要造反,我还需要等到今天?”
造反,历朝历代,从来都是最敏感的词,今天,却是被少惊澜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言语道出,丝毫没有忌讳一般。
少天行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气急之下,说了什么,脸色一正,慢慢的压下心里的怒火,胸口却是依然在剧烈的起伏。
大殿之类,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久,才听得少惊澜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
“皇上没事的话,臣就先行告退”
口中说着谦卑的话,可是,别说是躬身,少惊澜连头都没点一下,脚下一动,转身抬步就走。
“慢着——”
少天行抬手制止,一声低叹,说道:“惊澜,上次两国围猎,那个灵鹫公主你是见过的,是个乖巧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心机,你要是不喜欢,娶回府中随便搁置就行,你也大可独宠着那凌归玥,只要不过分,父皇也不会去管……”
闹个半天,这最根源的问题,不过就是惊澜不愿再娶,那凌归玥,只要不将秋水灵鹫弄死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少惊澜一步顿住,却并没有转过身,双眼望向殿外,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处,淡淡的道:“是么,就像当年,你执意要纳秋水仙为妃一样?你心里,有挣扎过吗,后悔过吗,哪怕一点点,有吗?”
语气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少惊澜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和执著,他要给玥儿最纯粹的爱,不能掺上任何一点瑕疵,他也绝对不会允许母妃的悲剧,再次发生在玥儿的身上。
听得这句话,少天行身躯猛地一颤,缓缓的低下头,心里充斥着一股熟悉多年的剧痛,双手几不可见的颤抖。
每次提到这里,父子之间的气氛,不是死一般的沉默寂静,就是狂风暴雨般爆发的争执。
没有等到答案,少惊澜抿了抿殷红的唇,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头也不回的提步走出九霄殿,寒风中,墨发飞扬,墨黑的锦靴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步伐坚定不移。
夜王府,没有被外界的纷争打扰,一片宁静,冬日的暖阳轻洒。
一个精美的亭台前,凌归玥合身躺在狐裘大椅上,闭眸养神,懒洋洋的晒太阳,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嘿嘿,丫头,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
凌归玥恼怒的睁开眼,瞥向墙头挂着的风流云,他脸上也是一脸潇洒的笑意,这人上辈子是当飞贼的吧,大门进不了,改翻墙了?估计这夜王府,他比自己还熟悉。
凌归玥眼中一亮,突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见道少惊澜的情形,是在丞相府后院的树上,凌归玥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
风流云魅眼微闪,眼前的女子因为一个浅浅的笑意,清冷绝美的脸,散发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蛊惑人心,风流云似乎有些艰难的别开眼,半响,脸上才恢复一贯的潇洒笑意。
“你的王爷都要另结新欢了,你也不着急,我说过,不如你就和我回月支得了”
风流云自顾自的跳下墙头,缓步踱到凌归玥身边,坚持不懈的想将我们夜王的王妃拐回家。
“你也不担心你的灵鹫公主?”
这时,凌归玥猛地睁开眼,眼神携着微凉的寒意直直的探紧风流云的眼底,他既然是月支的二皇子,启帝的亲儿子,为何会去接近秋水灵鹫,风流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打的什么主意。
闻言,风流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