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晟冷哼一声,眼神中的鄙夷和嘲讽十分刺眼。
李兰芝忍不住捂嘴哽咽起来,被裴玉晟踢了一脚:“吃着饭呢,哭什么哭,晦气!”
裴碧玉也十分嫌弃的嘁了一声,被裴母瞪了一眼。
李兰芝突然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哽咽道:“怪我当日鬼迷心窍,一心急于给相公拿到那副名帖,看到裴彦卿病弱无力,便假意逢迎,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给玉晟找到那名帖藏在哪里。”
“可,可谁曾想,竟被裴彦卿倒打一耙,说我对他心怀不轨!”
“这个家中谁不知,当日媒人说亲便是说的我与裴彦卿,只是后来我与玉晟两情相悦,才求得父母,让我嫁给裴家二郎。”
“如今,不想我一片痴心竟落得如此下场,若裴家实在容不下我,我今日便自请下堂,带着勇哥儿回娘家也好,在外乞食流浪也好,也再不愿被如此误解了!”
李兰芝哭的情真意切,裴家人却都是半信半疑。
裴玉晟说到底对她还有几分情谊,便问道:“若真是如此,你当日回家,为何不说?”
李兰芝哭的更狠:“我当日不过辩驳两句,相公便对我拳打脚踢,我哪里有机会说出实情!何况当日你情急之下,如何还能听得进我的解释!嘤嘤嘤……”
裴玉晟挠挠头,脸上有了些羞愧:“这……嗐,你也不早说,如今又来哭什么,起来起来。”
裴碧玉一脸嘲讽,还要再说,被裴母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兰芝被裴玉晟扶起来,边擦眼泪边说出自己的提议:“我当日便想,若一时找不到名帖,也还有别的方法来从长计议。”
“什么办法!”裴母和裴玉晟都急切的问道。
“那便是离间裴彦卿与宋好二人,只要裴彦卿休了宋好,重新归家,倒是不论是名帖还是银子,便都是我们的了。”
裴母眼神一动:“是了,若是没有宋好,裴彦卿哪有那么大的主意。”
宋好蹲在院子里,一阵凉风吹来,她“嗨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子,鸡已经一粒一粒啄完了稻米,裴彦卿的晚饭还没有动静。
宋好忍不住起身去厨房一探究竟。
刚进厨房,便是雾气满天。
裴彦卿满手满脸的面粉糊糊,手忙脚乱也团不成一个面团。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他不时还得加一瓢凉水进去,止住锅里的沸腾,再重新回去对付那团沾的到处都是的面糊糊。
宋好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对于自己一时大意放了裴彦卿这个做饭小白进来的决定后悔不迭,刚忍不住啧啧两声,就看见裴彦卿白面鬼一样转过来对自己憨憨的一笑。
“你怎么来了?”
宋好扶额:“我再不来,面粉都要被你霍霍完了。”
裴彦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扣扣鼻子上沾的糊糊:“对不起,这个对我而言好像有点难。”
宋好看他样子,也不忍责怪,给他打了一盆热水,让他出去洗洗。
“你去把这些糊糊洗掉,晚饭还是我来吧。”
将裴彦卿留下的惨局收拾好以后,宋好看了看那团面糊,重新配比了水和面粉后,切了些卤货做陷儿,准备包些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