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来禀报的将领,声音略有哽咽地回道:“不足百人!且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些甚至没了手脚。听他们说,暂无追兵追来!”
留下断后的大概有一部千人,现在能回来的却只有不到百人,而且听这意思,那些人已无力再战,只能是送到后方去养伤,有些军士伤好后很有可能就此被打发离开军伍。
齐显云苦涩地说道:“待雨小了些,好生安排人送他们回后方去吧!”
接着,齐显云又召集起各个将领,一同商议起各事项。比如派人到关隘外,去探查敌军有无朝此处而来;还有,要做好敌军攻来的准备。
各种各样的安排必须要面面俱到、无一遗漏才行!毕竟之前不久,才刚刚遭受了来自齐藓国突袭的亏,如果现在还不能深刻地自我反省和警惕起来,那么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恐怕就只有不断地遭遇失败、品尝战败的苦果这一条路可走!
甚至更糟糕的情况是,当敌人再次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的时候,他们除了落荒而逃之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结果,不是齐显云想要的,只要还是个稍有热血的将领,都同样不能接受。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绝对不能再掉以轻心、重蹈覆辙了!
朱常之正往甲字号营地赶的路上,那些被抓获的齐藓国俘虏,并没有带上一起,自然也没有放离。
按照原先设想,那些俘虏会在后面进行集中关押,或是押解到一个地方去集中看管着的。
只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齐藓国都开始攻打盛国了,在蔺云的建议下,那些俘虏都被朱常之下令给杀了,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没剩下。
毕竟这大雨滂沱,再带上那些俘虏就是累赘,赶路都不好赶。而且,现在两国都开战了,这些潜伏进来的齐藓国军士,本就有些见不得光,杀了也没什么影响。
一路上,朱常之他们走得也并不快,主要还是等那些从各地聚集而来的人马。那些人马本来就有将近四百人,再加上又被派去召集的人,林林总总算下来,有五百多人马从各地聚集而来。
当然了,有些地点在路过的时候,也就顺便收拢起来了,并没有特地另派人去进行召集。而在相反方向的,则是派蔺云带来骑有战马的军士去召集。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迎面有一骑正快速奔来,马蹄踩踏所溅起的泥水,飞起又落下。
见有情况,队伍中立即冲出几骑前去拦截。待到将人带回,朱常之一打量,就知道是自己人,也是一名传令兵,可比先前来的传令兵好多了,至少浑身上下不是一身的泥水。
“属下拜见朱校尉!”这新被带来的传令兵拱手恭敬见礼。
原先被派来找朱常之的泥人传令兵,在朱常之他们启程的时候,就已经先一步骑着马返回了,并没有跟朱常之这支部队一起。
朱常之颔首道:“你也是齐将军派来找我的?”
传令兵回应道:“回校尉,正是!将军有令,朱校尉和蔺校尉不必再回甲字号营地,直接到桑土关隘去,齐将军此时正驻守于那里!”
朱常之和蔺云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迷糊,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朱常之开口问道:“好好的,干嘛不让回甲字号营地,而是让我等去那桑土关隘?还有,齐将军什么时候到桑土关隘驻守的?”
这不问不行,不问清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回去,心里总会有点那么不踏实的感觉。
传令兵有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朱常之和蔺云逼迫的眼神下,才是勉强开口道:“二位校尉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说的,更让朱常之和蔺云感到迷糊了,什么话还得悄悄说不成?
二人又是对视一眼,眼睛错开后,各自驾着马往边上走了走,传令兵见此,同样急忙跟上。
避开众多人马后,传令兵才是缓缓开口说道:“二位校尉大人,不是属下不想当众说,而是甲字号营地已经沦陷了,齐将军已经遵令撤到桑土关隘去驻守!二位校尉自是也得到那去,才能和齐将军聚集。”
听到传令兵缓缓说出真相,朱常之和蔺云惊得不自觉张开嘴。这消息对于两人来说,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也实在是有点太过出乎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