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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场的是孙颖迪,这位长相斯文的选手,人们似乎在他的脸上从来看不出一丝紧张或激动,即使是在预赛中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而此刻。他的脸上,依然带着那副平淡的笑容,优雅地向台下的观众和评委们鞠躬示意。
落座,演奏。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轻快的琴声从跑动的指尖里流淌出来,正是莫什科夫斯基练习曲op。。同车尔尼的练习曲比起来,莫什科夫斯基的练习曲音乐性更加强一些,这也使得许多选手在练习曲的选择上,都倾向于选择他的作品
三分多钟的时间。孙颖迪近乎完美的完成了这作品。其间脸上的神情一直没有变化过,总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看着孙颖迪的演奏,我的心里似有所悟。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不多,不过显然孙颖迪的演出和比赛经验,都要比我丰富得多,从他选择的曲子上面就可以看出来。不选难的,只选自己擅长的。
看到孙颖迪的第二自选曲目,居然是李斯特的《爱之梦》,无论是观众和评委,脸上都露出了有趣之色。比起上一练习曲,这《爱之梦》几乎更为简单。看来,孙颖迪今天是跟抒情的路线使上劲儿了。
轻舒十指,轻柔的旋律从钢琴里传出,这曲子,一度被称为最美的《爱之梦》,虽然她是李斯特众多作品中,难度十分低的一,然而,这并不妨碍众多地选手和乐迷们喜欢她。因为这曲子的意境实在是太美了。
而孙颖迪那种淡然平静的气质,也极适合表现这曲子,修长的十指,在钢琴上的动作极尽温柔,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对美好的憧憬,缓缓地流进人们的心田。
自然,这优美的曲子,也征服了评委们。从他们沉醉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孙颖迪的演奏,令他们十分满意。
即兴创作环节中,孙颖迪抽中的视频片断有些难度。是一组截自敦煌莫高窟的画面,黄沙漫天的沙漠,色彩斑斓的壁画,这种极富民族地域色彩的场景,要配背景音乐,难度十分大。然而孙颖迪的音乐素养的确不是盖的,一段带着神秘色彩的即兴华彩,居然弹得十分精彩,博得了观众们地阵阵掌声。
而最后的分数,也证明了孙颖迪雄厚地实力,凭着这两难度不高的曲子,孙颖迪硬是得到了98。75分的高分,引起了台下观众的阵阵惊叹。
随后上场的白俄罗斯钢琴家布里诺夫。尤里和德国的奥利维尔-科恩的表现,也都十分出色,虽然没有达到孙颖迪的高分,但也都过了97。5分。
我的老家里,一家人正坐在饭桌前观看着比赛,晚上刚刚吃完的晚饭,也没来得及拣下去。我的老妈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生怕错过了自己儿子出场的镜头,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写满了担心。虽然看不懂钢琴,但这几场比赛的分数她可都记着呢,我虽然闯进了复赛,但在这一组的分数排名,却十分靠后,想要闯进决赛,难度很大。
“二弟有点儿悬啊,人家的分儿都那么高呢。”老妈边看边说道。
“咳,没事儿,就是比不过人家也是正常的,你没看人家电视里说嘛,这国外好多来比赛的,都已经是钢琴家了,二弟这才练多长时间啊,能进复赛就已经很好了。”老爸一脸知足的神情说道。
“那个姓李的小伙子弹得挺好啊,和二弟同一年生的。”老妈说的是李云迪
“你不能看那个(情况),人家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你没听记者的采访吗?从七岁开始就学上了。”老爸说着,喝了一口茶。
“叔,我看也不一定,李利可能是预赛没挥好,我虽然不懂钢琴,但也听过不少次他弹琴了,感觉他的水平没挥出来呢。”坐在一边的韩壮说道。这段时间,韩壮的日子过得可谓十分舒心,每天就是开着车子送我的老爸上下班,偶尔拉着一家人去城里逛逛,闲着的时候还可以开着车回自己家看看,我给他开的工资也是远远高于一般的单位,那些同时转业的战友们都很羡慕他。我的老爸老妈也十分好相处,再加上韩壮也十分会来事儿,因此早已融入了这个家庭,说起话来十分随便,就像一家人一样。
“恩,可能是有点儿紧张吧。毕竟头回上这么大的舞台。”老爸呷了一口茶,看着电视说道。
而此刻,随着德国的奥利维尔-科恩完成了他的最后一个环节的比赛,主持人周涛口里,终于报出了我的名字。
虽然由于我在预赛中的普通表现,出场并没有引起场下观众们太大的激动,然而关注我的乐迷和媒体们,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
“徒弟,该怎么弹,就怎么弹,去吧。”冷秋霜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道。
“恩,知道了。”看着冷秋霜的脸,我的心里一阵安定。
“李利,我是肯定没戏了,看你的了。拿出你在都比赛的劲头来,让那些老外们看看!”肖楠笑着冲我说道。
“恩。”我笑着答应了一声,随即走上台去。
评委席上,朱光祥看到我走上舞台,目光中又露出了期待之色。
而她一侧的格拉夫曼,却对她两次对同一位选手表现出特别的关注,觉得有些不解。
“朱女士,你似乎对这个叫李利的选手,特别关注啊。”格拉夫曼侧过头,笑着轻声道。
“哦,格拉夫曼先生,我曾经看过这孩子的演奏,他很有天份!”朱光祥见格拉夫曼注意到了她自己对我的关注,也侧过头笑着回答道。
“是吗?不过恕我直言,看了他预赛的表现,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如果说有,就是他很年轻。”格拉夫曼想了想说道,对于音乐,他的态度向来十分严谨,虽然听到了朱光祥对我的赞许,但他仍然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是的,的确像您说的那样,可是,格拉夫曼先生,您知道吗?这不过是他第一次参加国际级的钢琴比赛,而在这之前,他仅仅系统地学习钢琴不到一年的时间,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钢琴。”朱光祥轻轻地说道。
而这段轻轻地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响起在格拉夫曼的耳边,他几乎有些失态地说道:“什么!不到一年?!哦,朱女士,难道您在和我开玩笑吗?还是您认为,一个只弹过不到一年钢琴的人,就可以演奏李斯特的《鬼火》?!”
“格拉夫曼先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合作担任评委了,怎么难道您认为,我是一个很喜欢说谎的人吗?”朱光祥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