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雪妮的招呼,朗朗脸上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随即起身向台前走去,当然他也没忘了叫上一直在他自己身边的我。
看着阶梯两旁那众多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嫉妒的目光,我丝毫不怀疑,此刻走在自己前面的朗朗,无疑是整个音乐厅中最不受大家欢迎的人,当然,那位美丽的雪妮同学除外。
然而对于这一切,朗朗却似浑然未觉一般,让我不禁十分佩服这哥们儿的定力。
“雪妮,你的琴技又有长进了,下周的钢琴比赛,我想冠军是非你莫属了。”朗朗笑道。
“真的吗?”听到朗朗的赞许,雪妮很显然十分受用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愈甜美了起来。
然而看到这样的情形,一旁的乔治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起来,面前的这个华夏国人,不仅在前段时间夺去了自己和费城交响乐团合作的机会,现在居然在美女面前,也要比自己受欢迎,这简直让他嫉妒地快狂了。
虽然很想让朗朗在这里出下丑,然而十分清楚朗朗实力的他,却不敢开口提出比赛的要求。乔治虽然对自己的钢琴水平很自信,但那也只不过是和一般人相比,而在朗朗这个全校公认的天才面前,乔治甚至连碰琴键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乔治很快现了朗朗身边的我,这让他似乎找到了一个话题。
“嗨,朗,你身边的这位是谁?是你们家的亲戚吗,哦,他的衣服看上去满别致的嘛。”乔治轻松地笑道,不过谁都可以听出来他那讽刺的口气。
虽然我现在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富翁,不过在衣着上,我还是保持着随意的习惯,就像现在,我的身上仍然是在国内穿的那套李宁,这一身休闲运动的装饰看上去与周边的环境确实不太协调。
只不过对于乔治的这番取笑我却只是微微一笑,以我的心境与阅历,自然不会在这样无聊的问题上和乔治计较,在我认为,在衣着手饰这样的东西上攀比,只是那些无聊的小孩子的行为,虽然看出乔治身上那一身范思哲的名牌,不过我连眼皮也没眨一下,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要我愿意,就算请世界顶级的服装大师为我量身订做一件衣服,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
听到乔治这么说我,朗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雪妮忙笑着说道:“朗,这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不介绍一下?”
“雪妮,这是李利,是我在华夏国的朋友,不过现在我们是同学了,他现在是我们学校一年级的学生。”朗朗微笑着向雪妮介绍道。
“李利,你好,我叫雪妮,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雪妮。”面对雪妮伸出来的白嫩的小手,我轻轻地握了一下,不过这个动作看在乔治眼里,却让他的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两个人的手刚刚分开,乔治便忍不住提议道:“朗,既然这位是我们的新同学,不如让他给我们大家表演一下如何,我想大家一定也很想欣赏一下李利同学的精彩演奏。”
“不如让他给我们大家表演一下如何?”乔治这句话声音虽然是对着朗朗说的,但他却故意说得很大声,一时间,本来不大的小礼堂中,倒是有一多半的人听到了乔治的话,顿时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原以为朗朗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找借口推辞,但乔治却现,朗朗的脸上居然出了一股笑意。
而乔治从那个叫李利的东方人脸上,也没有看出惊慌的表情,仍然是一脸的平静,就如同丝毫没有将刚刚乔治的话放在心上一般。
“呵呵,李利,怎么样?很久没听到你的琴声了,上来试试?”朗朗笑着对我说道。刚刚乔治的意思,朗朗又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如果他知道我的钢琴水平的话,恐怕就不会想用这么愚蠢的办法来让我出丑了。要知道,就是朗朗,在我的面前,也不敢说他自己的钢琴水平一定比我强,更何况过了这么久,以我那惊人的学习度,就连朗朗也不清楚我现在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到现在,朗朗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我时,他听到孔祥东说我只和孔祥东学了不到一年时那惊讶的情形。
“哦?好啊。”我当然也看出了乔治那点小心眼儿,不过是想在美女面前让自己出点儿丑,好给自己长点面子。不过我可不是软柿子,任由谁想捏捏都行,对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家伙。我一向没什么好感,因此听了朗朗的提议,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雪妮小姐,刚刚听了你那梁祝,真的很好听,我也十分喜欢这曲子,接下来我会用钢琴来演奏一遍这曲子,还请你多提意见。”我笑着说道。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曲子本来就是来自于东方。我真的很期待听到一个来自这乐曲故乡的人来诠释她。”雪妮一脸期待地说道。
“梁祝?呵呵,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有听过钢琴版的梁祝呢。李利同学,你演奏的,该不会是克莱德曼那个版本的吧。”乔治一脸好笑的神情说道。
“怎么?乔治同学?难道你认为克莱德曼版本的梁祝不好吗?”6维听了乔治地话,丝毫不生气地反问道。
“哦,当然不,我觉得很好听,请快演奏吧。”乔治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却掩饰不住笑意。这也难怪他出如此的表情,在这种高水平的音乐学院中,真正钢琴系的学生,是不屑于去演奏克莱德曼的钢琴作品的。尽管他现在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在古典音乐的领域中,却一直得不到应有的承认。在乔治这些人看来,让他们去演奏这样的曲子,就像是让帕瓦罗蒂这样的著名男高音去唱美国乡村音乐一样,实在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事实上,乔治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底下有不少听到的学生,也纷纷出了和乔治一样好笑的神情,在他们看来。如果我真的在舞台上演奏克莱德曼版本的梁祝的话,无疑会是一场可笑的闹剧。那种曲子,这里的每个人甚至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演奏得十分流畅了,如果让他们现在去欣赏一场这样水平的表演,无疑如同看幼稚园的小朋友表演是一样的性质,难怪他们会出这样好笑的神情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当我一脸从容地坐在钢琴前面时,他们还是安静了下来,看来,长期的演出实践,也让柯蒂斯的学生们养成了良好地礼貌习惯。
虽然刚刚听到乔治那么说,但雪妮却并不认为我真的会演奏那个版本地梁祝,而且凭直觉,她感到我接下来的演奏,或许会带给她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果然,当我用如同雨滴般的颤音演奏出梁祝的引子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就清楚,我演奏的,绝对不是所谓的克莱德曼的那个通俗版本。同时,也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任何一个钢琴版本。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钢琴版本,会带上这样的前奏。要知道,这样的前奏,只有在小提琴协奏曲的版本中,才会出现。并且,它是由长笛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