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姐姐这有吃的……”
柳山疑惑地看着一个女生从一个桌子到墙边的缝隙里掏出些吃的。
“你又带吃的,被老徐知道你死定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要是知道了我就当你打的小报告。”
柳山嚼着一根百醇看得目瞪口呆,他突然觉得苏韵文这些年话变多了是有原因的。
“你们别闹了,早点做完早收工,再交不上数据大牛又要骂我们了。”
“是是是,师弟你快帮帮忙,下次帮你请假……”
搞他们这一行的家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小钱,苏韵文的身份瞒不住,一群人或多或少都捧着他,颇有些近水楼台的便利,但大家也不是爱曲意逢迎的白痴,主要还是因为苏韵文确实厉害。对市场有灵气不说,计算机功夫也一流,当初分数明明超了伸大几十分,但还是留在了这里。
很多时候不是他们跑不出来数据,是苏韵文检查bug的能力太强,他好像对所有算法和公式了如指掌,看一遍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别人一个小时搞定的事情,他十分钟就能解决。
柳山伸了个头过去看,两秒之后发现完全看不懂,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来。
“谁呀?”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谁呗。”
柳山好奇地看他们打哑谜,却没一个人去开门,他坐得离门最近,准备起身去开,一个师兄按住他,说“门没锁。”
果不其然,再响了几声后门便开了。
“一文我听他们说你过来了——”
忽然间柳山的视线和门外的人对上了,没来由的刘平平感到一阵心慌。不过他马上便镇静下来,“这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这是苏师弟的宝贝弟弟,怎么你之前没见过啊?”
被人呛了刘平平也不恼,只要跟在苏韵文身边,这种事早晚都会习惯,因为苏韵文从来没有对他正向反馈过,所以外人看他就像无数个攀龙附凤的跟屁虫之一,不过苏韵文确实没有理由给他抱不平,也的确是他死皮赖脸追着他的,他看见柳山一双圆眼睛好奇地打量他,然后开口招呼,“你好,我叫柳山,跟小文哥哥过来的。”
“你好你好,我叫刘平平,是苏韵文的高中兼大学同学。”
“嗯嗯,平平哥你好。”
打过招呼后刘平平目的明确,他今天来就是想请苏韵文吃饭的,他知道苏韵文忙,所以一周前就问过他的时间,苏韵文没回消息,今天听他来学校了,就想当面说。
“一文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啊,我想请你吃饭,今天……”
“没有,下次吧。好了。”
——今天是我生日。
苏韵文按下回车键后只见屏幕上的代码飞速闪动,一群人欢呼着感谢他,没有人再听刘平平说什么,苏韵文也不在意。
他拉上柳山,说了句“走了”,便真的径直离开了,头也不回。只有柳山出门的时候望了他一眼,眼里藏着好奇。
明明这样的事情已经有无数次,可是为什么这一回他格外难过。实验室剩下的人不理他,也是看他太落寞,胡一娜上前安慰他,“你说你何必呢,跟在他身后自讨苦吃。”
刘平平苦笑一声,说:“我比较贱吧。”然后又慢吞吞出去了。
胡一娜是他们这里面家世最不好的,刘平平的事他也了解过,出生就一手烂牌,但好歹家里有些钱,还考上了伸大,明明有更好的前程可以争取,却偏偏在苏韵文身前身后打转,别说那些天之骄子,她也看不上这种人。但她有时候看刘平平的难过不像演的,而且也从来没表现出对财富权势的欲望,她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甩出去,继续算数据去了。
其实学校都大差不差,好点的学校无非建筑老些,绿化好些,参天的巨树一遮,看起来就古香古韵。苏韵文带他逛了一圈,学生和老师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感觉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柳山的心澎湃起来,成为这里的学生好像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
择日不如撞日,都不知道苏韵文什么时候搞定的,总之学校那边很轻松就过了,这两天刚好旬假,趁着这两天把东西都搬走。
虽然放假,但宿舍不是完全没人,住得远的也不回家,就在学校休息。刚好柳山宿舍还有一个人留着,柳山和苏韵文进门的时候他在里面看书,柳山颇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一句,说这是他一个哥哥,刚好附近有房子就搬过去了。
对方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嗯”了一声,没多问什么。
高中的寝室住了六个人,空间极小,要带的只是一些课本衣物,本来苏韵文说那边都有现成的,连衣服都有,只把课本带过去就行了,但柳山还是把诸如牙刷牙膏的小零碎都打包了,如果不是蚊帐拆着太麻烦,他连床铺都要打包走。即使是这样,一箱书一口袋衣服就是他在这里全部的家当了。
柳山把衣服装进书包背在背上,准备和苏韵文一起把书抬出去,结果一转头苏韵文已经抱起那箱书往外走了,看起来轻轻松松,柳山颇为咋舌,那箱书比一袋大米还重,他也不是抱不起,只是远远没有苏韵文那么轻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