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忌惮谈掠枝,主要是怕这个不干人事的王爷去和他爹告状。
“怎么,躲在外面不敢进来了?还是伤寒发热走不动路了,需要我出去请你。”
谈掠枝冷淡的声音透过遮挡的门帘传来,时随被他这么一激,直冲冲了走了进去。
理直气壮地抬脚勾走桌边的椅子挪到自己身后,干脆利落的坐了下来。
“怎么了?就不允许我突然身体状况好转过来逛花楼吗?”
反正谈掠枝也在这里,时随觉得自己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理不直气也壮。
“过来。”
谈掠枝神色不变,仿佛一点也没生气,笑着冲时随招了招手。
时随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见他没有动作,乖乖蹲下。
“你要给我爹告状吗?”
时随还是想争取一下,乖乖的把头垫在谈掠枝的腿上,眨巴眨巴眼,讨巧道。
谈掠枝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轻声开口,
“不是说发热了吗?怎么我摸着温度正常?祈安的身子好的这么快吗?”
装病的时随哪里会有什么问题,他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
“我装病的,我想来青楼逛逛,所以你能别给我爹说吗?我就当今天没看见你,你也当没见过我。”
时随主动拉着谈掠枝的手在自己脸侧蹭蹭。
“装病,为什么装病?不想看见我吗,还是这招春楼里有你看上的姑娘。”
谈掠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少年的后颈,问的不紧不慢。
“我就是想来看看,再说你不也来了吗?难道这里也有摄政王你喜欢的姑娘?”
时随是惯会反问的,直接用谈掠枝的话堵了回去,
“而且我可什么都没做,但你可是一掷千金买了那婉棠姑娘一夜。”
谈掠枝表情一凝,捏着时随后颈的手慢慢松开,似笑非笑。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花这笔银子吗?”
谈掠枝拍了拍手,方才还在台上被众人争夺的花魁被影卫直接拖进了包厢。
“你买了人就是为了折磨人家?”
时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少女身上的红色罗裙被扯成破烂的纱带,梳理整齐的发髻也散乱了下来,看上去很是狼狈。
谈掠枝心理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吗?专门来青楼里买花魁折腾。
从时随千变万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在猜什么。
谈掠枝无奈地叹了口气,掀开桌上冷茶壶盖,直接把凉水泼到了婉棠的身上。
“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温婉可人的少女此刻的表情却阴森的吓人,脸上妆容花了大半,脂粉和口丹糊成一团,早就没了刚才的得体。
“潜入京城的探子不止你一个吧,把他们的身份交代出来。”
谈掠枝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被影卫按在地上的婉棠,姿态漠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