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右胳膊是不是有疤?”
的确磕过,初中打篮球的时候划到的,很小的疤。不过荆平野已经没有精力回答。
应逐星的手掌游走过许多部位,被子滑动间,滚烫的皮肤接触到空调冷气,带来微妙的触感,荆平野一时羞耻心作祟,受不了,于是不准应逐星再进行发言。但轮到他的时候,荆平野才发觉,在黑暗中,这种交互式的探索确实是新奇的。
尤其是同为男性的身体,他发小的身体。
荆平野忽然问:“我还没有问过你。”
应逐星压抑着呼吸,尽可能平静:“你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青春期的时候,十三四岁吧,”应逐星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热热的,“我梦见你了。”
荆平野嘴快道:“是春梦?”
应逐星默认了。荆平野脸颊发烫,凑近了点,小声问:“那现在……和你梦里一样吗?”
毕竟梦是想象,是理想化的设定,和现实总会有出入。
不过应逐星说:“会更好一点。”
荆平野放下心来,在这种探索中,他忽然发觉一个事实。
即,他非常喜欢应逐星,这其实是无关性别的结论。
干坏事十分有助于睡眠,结束后,荆平野倒头就睡。如果不是还有作业没完成,他都爬不起来。次日吃午饭时,陈千发来消息,告知:我要上战场了!
荆平野问:你想好怎么表白了吗?
陈千:我带了吉他,打算给她唱首歌。
陈千学过不少乐器,不过都三分钟热度,只有吉他拿得出手。不过想来也很浪漫,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很大,荆平野于是回复他:祝你好运!
然而一直到两三点,都再无其他消息,直到下午四点,陈千才发来消息,说已经吃完饭,准备收拾书包回校。
没有报喜,荆平野心中一咯噔,小心翼翼问:怎么样?
陈千答复:回校再和你说。
没有感叹号,没有表情包,足以见其心情。
下午返校,同应逐星在连廊处分开后,荆平野连忙跑回教室,见到了陈千。陈千说:“我失败了。”
荆平野张张嘴:“……”
“其实我早知道我会失败了。因为我弹吉他唱歌的时候,她都没有多看我两眼,”陈千一脸悲愤,“但是我又不像你一样跑调,好歹是入耳的,为什么?”
荆平野抓狂:“你说归说,不要骂我。”又问,“你怎么表白的?”
“就表明心意啊,问她愿不愿意和我谈恋爱,”陈千说,“她和我说,她想好好学习,暂时不想谈恋爱。我问她,如果未来我和你考一所大学,或者同一座城市,你会喜欢我吗?她只是笑,说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