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队伍很隆重,除了防备兽人突袭的两万步卒,留在城墙上的只有三千光明骑士。
沐浴着清晨微凉的雨水,跟随着牛角号的呜咽,送葬队伍踏着的步伐,送葬的队伍庄重且肃穆。
故里,这是安迪尔为卢森堡士兵公墓取得名字。
队伍来到故里,护卫的队伍纷纷驻足。
精英骑士团抬棺队伍跟随安迪尔的白番继续前行,迎接骑士团的,是光明教会的唱诗班。
唱诗班低声呢喃,空灵的嗓音让送葬者的思绪放空,仿佛抚平了送葬队伍心灵的忧伤。
来到墓地,白衣牧师已经等候多时。
棺木一排排埋入泥土,唱诗班的歌声渐渐高涨,牧师们手持教义,开始齐声诵读教义。
安迪尔默默看着这一切,雨水划过脸颊,顺着下巴滴滴滑落。
将白幡插入泥土,安迪尔右手握拳,贴在心口,默默低下头。
送葬的士兵全都学着安迪尔的动作,低头默哀。
安迪尔很想唱一首《安魂曲》,或者背一段《往生经》。但这些东西安迪尔不会,只能默默低着头,自己消化自己的情绪。
葬礼结束,史诺氟上前轻轻拍了拍安迪尔的肩膀。
“老大,节哀。”
“哎……”
安迪尔一声叹息,松开紧握的右手,用右手捏了捏发酸的鼻子。
扭过头,安迪尔带头往外走。
故里门前,是一个尚未修建的广场,如今。6。5万士兵正在广场上列队。
安迪尔带领精英骑士团走出故里,精英骑士团的战士走到特意留下的空位,庄严列队。
看着眼前七万士兵,安迪尔站在队列前面,就默默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会传染,安迪尔心情低落,士兵们情绪更加低沉。
雨水浸透铁衣,压弯了士兵的腰,浸湿了士兵的每一寸皮肤,但广场全程静悄悄,没有任何士兵发出声响,就连落下的雨水,仿佛都没了声息。
感受着现场情绪进一步低落,史诺氟想上前提醒,结果被奥尔森拉住了胳膊。
奥尔森看了史诺氟一眼,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史诺氟轻轻叹息,又站回原位。
情绪降至冰点,雨水也越下越大,安迪尔突然动了……
启动脚下扩音法阵,安迪尔轻咳一声,吸引住全场注意。
一声轻咳,打破了现场沉闷,整个广场终于鲜活起来,士兵们纷纷呼出一口气,原本禁声的雨水,再次传来敲击声。
一滴雨水滴在甲胄上,甲胄上泛起一朵小小水花,随后水花又混作一团,顺着甲胄向下滑落……
“今天我们沉痛集会,今天我们来送别我们的一千兄弟。
他们是精英骑士团三营的骑士,是我们的多年战友,也是我们的袍泽兄弟。
卢森峡谷一战,他们留尽了最后一滴鲜血,也用干了最后一丝气力。
他们尸体是残破的,甚至大部分没有尸首。但他们是高尚的,因为他们恪守骑士之道!
这里是故里,是他们的埋骨地,也是我们的埋骨地。
以后每年的六月七日,我们都将在这里公祭,祭拜威尔公国的英灵,祭拜我们的兄弟!”
说到这里,安迪尔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