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这一转瞬的功夫,已经足够让白听看清楚,白听扬了扬眉,倒是觉得出乎意料,竟然是季节。
他以为这种事情,季家人不会叫他们家的人亲自动手,毕竟如果一不小心暴露,就很容易查到他们头上来。
让自家人季节出手,是害怕事情办不好?
季节刚刚感觉到有人过来的,不过在这种视线条件下,他的视力能见度也只在一个程度。
挑中这个地方的时候,只觉得一个商场而已,他已经用阵法封闭掉了和外界的联系,从外界看起来,这仍旧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商场区域,可以进来,不能出去。
想要获得养料如同探囊取物。
根本就不会想有人敢向他这里靠近。
毕竟那些东西就是自己从这边放过去的。
就算有人敢过来,也得掂量掂量。
满意的看着现在已经成型的阵法和已经开始产生的养料,季节只认为自己刚刚瞧见有人过来只不过是错觉,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偷袭自己。
他一把抓开砸在自己上的鬼怪,恼怒之余,更多的却是心头狂跳。
几乎是下意识,他抬手保护好自己外袍衣摆下的罐子,神种的花朵枯萎迫在眉睫,上回家族出了大血……才暂且得以保全。
这些天季氏旁支,葬礼几乎是连绵不绝。
然而术师协会这些碍眼的东西,竟然给绝大多数的大气运者都发了他们制造的符纂,只要一遇见这样的事情,符纂就会示警,术师协会就会赶来。
商议过后,他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在这些普通人中以量取胜。
这罐子里是神种生存的土壤,早就和山脉中的神种建立了某种隐秘的联系,可以直接吸取养分到罐子里,通过特殊方法让没带过来的神种立刻汲取养料。
刚刚的鬼怪被他丢开之后,季节瞬间就阴沉了脸色。
这鬼怪问不出什么来,自然也不知道是谁扔祂过来的。
那有人在盯着自己,偏偏自己还没发现。
季节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信誓旦旦给父亲和祖父他们做了保证,如果出了纰漏……
想到这里,季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狠戾。
他一下子蹲了下来,于是身形就被这围栏天然的屏障遮住。
黑色的鳞片冰冷,一条缠绕的蟒围着季节,眼睛赤红,邪异斐然,十分可怖。
蟒仰着脑袋,朝天呜嘶,暴雨倾盆。
但这其实不是雨,不过是障眼法加上蟒汁。落到人身上会引起腐烂起泡,肉眼可见的速度。
不远处广场已经传来惊慌的尖叫声,不知道是试图出去的人还是又意外进来的人发出的。
白听蹲在檐下,嗅见了这水滴的腥臭味,几欲作呕。
这不是雨。
受不了了,如果自己现在动一下,先跑回商场里面,季弦会发现吗?
白听自觉把自己的体质又压制成了普通人类,他如果不小心碰到这个液体,想想都好恶心。
而这时,季节已经抬手拍了拍黑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