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怀里的毛毯,敷衍地“昂”了一声。
“不过也不是……我只是不想你来烦我。”
“你也挺喜欢喝的嘛,喝得干干净净的,是不是觉得味道不错?”
这话睁着眼睛也能说出来,季弦凝视着他,从青年低垂的漆黑眼睫到微微抿起的唇瓣。
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话到嘴边,但是到底却仍旧没说出来。
季弦想,或许他已经猜到了。
今天留人吃饭当然并不是单单让对方清楚自己有未婚妻,除此之外……或许已经达到目的。
只不过,小伴侣什么时候反应过来,还并不清楚。
可是现在季弦什么也没说,他一脸淡然。
“味道是不错,送补汤的出发点是好的。”
白听讶然抬头,如果不看,他还以为邪神有受虐倾向,一对上季弦的目光,他就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嘴上没说出来,实际上的意思是——请你下次别出发。
毕竟难得跑一趟,实际上可能连同出发点都是不怎么样的。
白听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刚刚亲了季弦一口这件事,大概就这么混过去了。
本来说起来,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实际上白听却并没有这种轻快,他反而觉得隐隐约约有点失落。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季弦平时说话不都是挺大胆的,为什么这回不说点大胆的话,那样的话就猜出来了。
白听抿着唇瓣,转移话题,“珍珠呢,还给我。”
“什么珍珠?”男人坐在沙发一角,装傻。
白听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于是下一秒毫不客气抬起脱了鞋的脚踹了过去,这并不影响自己对这人故意的某些行径而感到生气。
季弦准确地捉住他的脚踝,反而低沉地笑了出来,“不是说好的,要给你做饰品吗?急着拿回去做什么。”
白听:“谁跟你在梦里说好的!”
他耸了下肩,大概是实在无奈,指尖一转,粉色的珍珠就重新出现在他指尖,说,“过来。”
白听本来就要过去拿珍珠,他拿开毛毯,收回腿,犯懒膝行着爬过去伸手,青年穿一件浅色打底,身量纤细笔直。
季弦的唇角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白听瞅他一眼,有些警惕。
季弦收回视线,轻飘飘地晃了晃指尖的粉珍珠,白听暗暗咬了咬牙,抬手就抢。
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仿若被轻而易举地捞起来,白听瞪圆了眼睛轻呼一声,转眼间已经坐在了季弦的腿上,白听下意识撑住季弦的肩膀,“你——”
季弦顺手把一边的毛毯也拿了过来,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浅色打底,毛毯从他的后颈披下,顺着柔顺冰凉的银白发丝将人包裹了起来。动作柔和。
白听一愣,“你……你干嘛?”他声音小了点,像是不自在一般,眼神往旁边瞟,不想近距离对上季弦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