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南加大是古老的私立大学,也是世界领先的私立综合学术研究型名校之一。南加州大学的主要校区位于洛杉矶市区,交通十分便利,校园内大部分建筑为罗马式风格,古朴而优雅的红砖建筑与校外的洛杉矶风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陈晋南为了他方便,把自己那辆全新的宾利房车给他使用,自己则换了一辆跑车。而乔恩的绅士风度与这车子相衬到了极致,真让人赞叹。
孟晓敏是一位澳洲来的华裔女孩,二十六岁,是南加大心理学系的硕士研究生。流利的英语自不必说,一口还不错的国语听起来颇悦耳,至少能让陈豫北听懂乔博士口中极专业的术语。在陈豫北用手掌写字的方式和默默做了艰难的沟通以后,她总算是信任了这个女孩子,偶尔会把手交给她,让她陪伴着自己,让陈豫北去办别的事情。
布莱伊恩教授是个和蔼可亲的半大老头儿,卷曲的花白头发,多折的脸宠,一双睿智的眼睛让你在他面前有着强烈的倾诉欲望。
但是当你和他掏心挖肺的交流过以后,却会发现他身上有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和理智。
这就是心理医生特有的素质。无论你遭遇到什么事件,对他们来说,都是事件经过,而不会带有半点感□彩。
在给默默做了一系列医学检查以后,布老头儿认为默默的生理健康指数还不错,但是当前主要是应该恢复她的听力和视力。这样才能和她沟通,便于实施临床干预。
“由于之前的被遗弃和虐待经历,她会处于高唤醒状态,其认知也会处于极度困扰,如果你稍有表现不耐,她便会以为你要抛弃她,直至她做出激烈的事情来渲泻,或是结束生命。这些行为和她本身的个性无关,主要是她一直是在患病状态。”孟晓敏的翻译非常到位,她尽量在保持原有名词直译的基础上,让陈豫北听懂。
“做为医生,我希望无论是做为家属还是监护人,积极配合治疗是最重要的,目前患者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和稳定持续的治疗关系,因此你个人的情况稳定对患者的稳定非常重要。”布教授清楚的交待着。他强调了三遍“稳定”这个词。
这一段话陈豫北基本能听懂,经孟晓敏具体一解释,他更明白自己在默默问题的处理上过于简单化和想当然,错失了治疗的最好时机。
布老头有一个观点,就是女性更容易在最亲密的关系中受到伤害,特别是性创伤。
显然,默默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孟姑娘的眼睛是那种标准的长眼,不大,但是有内容。她在给陈豫北翻译的时候的同时还做着笔记,可见是位用心的学生。
孟晓敏和布教授确定了下次复诊的时候,一行人便离开了实验室。
“去海边去转转吧。”陈豫北对乔恩说,于是车子调转过去,沿着海滨公路欣赏沿途的风景。
洛杉矶是一个充满自由风格的城市,又是一个艺术氛围浓郁的地方,好多景色可以在好莱坞大片的场景中找到。
陈豫北多次来过洛杉矶,却不曾有过心境欣赏,而此时身边的默默却是无法感知这一美丽。
当车子停在一那著名的海滩附近时,陈豫北牵着她的手走下来,在她的手掌上写了下了几个字:“海,很美丽。”
“啊!我闻到大海的味道了,松软的沙滩,碧蓝的海水。”那孩子脚踏进沙滩后,欢声说道。
“叔叔,这里的海和我们家里的海不一样。”
“嗯?”陈豫北随口反问。
“这里的海有股子阳光的味道。”她并没有听到陈豫北的反问,却自顾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天哪,这孩子的敏感到了极致!”孟姑娘发出了惊叹!
洛杉矶位于地中海型气候带,气候温和。大体上终年干燥少雨,只是在冬季降雨稍多。全年阳光明媚,气候非常温和宜人,默默从没有踏进这块土地,确能强烈感觉到这片海洋与A市的不同,不能不说是件很奇怪的事。所以就连知道这其中缘由的孟姑娘也不得不佩服。
陈豫北扯了扯嘴角,看过去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
但是陈豫北只让她在海边玩了一小会儿,他还是怕浓烈的阳光伤到她。直到回程的车子上,她还在嘀咕没有玩够,要陈豫北答应她明天再来。
乔恩是一位极负责的管家,他根据陈豫北的建议,和孟姑娘一起商量着,给默默制定了一份短时间的每天活动日程。
起床后由陈豫北会带着她在花园内散步一小时,然后回餐厅吃饭;饭后孟姑娘会带她到后花园的植物种植区去散步,回来后由孟姑娘带着她到二楼的露台背诵半小时中文诗歌或散文。这是为了保持她的中文语言发音进行的必要训练。
午餐后在室内稍做缓解运动,然后去午睡;下午四点起床,陈豫北带她去户外散步两个小时,返回后稍休息吃午餐。晚餐后再由孟姑娘带着她在花园内散步或游戏。
闫勇离开,集团的很多事物要有过渡,陈豫北不能全部撒手,毕竟还有几万人要吃饭。晚上的大部分时间他要和国内联系,有一些事务还需要他自亲处理。
孟姑娘是一个很负责的翻译和助手,也不知道陈晋南在哪儿挖出来的,几天就取得了默默的信任,在她第一次跟着乔恩和孟姑娘一起出去的时候,虽然表现的犹豫,但终于还是松开了陈豫北的手。
慢慢地,陈豫北解脱了一些,也有了时间处理积下来的事务。
多年以后,很多人难以相信,北佳集团的海外市场,正是因着这样一个极私人的原因,慢慢地拓展到了雄霸一方。
三楼的巨大卧室一侧连着一个儿童房,本来陈豫北是想过段时间让她过去住的,毕竟,这么不大不小的女孩子和他同床有着许多不便,但是在他几次试着趁她睡着了把她抱过去后,仍是被那孩子半夜做噩梦的尖叫声把他给惊醒,最后是他不得不又把她抱回自己那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