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蜘蛛丝在半空中扭动着,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它们像是一条条灵动的触手,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朝着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死去的丫鬟、仆从、小厮和堂官的干尸席卷而去。
只见那些蜘蛛丝,缠绕在干尸上,如同蟒蛇一般,然后一点一点将这些干尸拖进了那小窑洞之中,只留下地上拖拽的痕迹。
一根蛛丝,缠向了马兰头,却被牛屠子的剁骨刀和狗王的剔骨刀,双刀合璧,斩断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小窑洞的深处悠悠传来:
“乞族的大爷们,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来瞧瞧呢?你们那位有着大拳头的小兄弟,可正在本姑娘这儿宿柳点灯哟,嗝嗝嗝!”
这声音很怪异,乃是男声与女声的混合音,粗犷又尖细,听起来极为刺耳,让人心烦意乱。
“玛德,老子正愁找不着正主呢,怕你不成?”牛屠子怒目圆睁,双眼布满了血丝。青眼傻了,马兰头成了干尸,大黑拳失踪了,此刻的他快要疯了。
听到那诡异声音的响起,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便朝着远处的小窑洞走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对于子辉来说,每迈出一步,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分,越走越心惊胆战。
“狗日的,难道这回真的进了蜘蛛窝不成?”狗王嘴里骂骂咧咧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烦躁。
小窑洞周围的蜘蛛网如同一层层厚重的帷幕,愈发密集地交织在一起。
房梁上,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像是一张巨大的罗网,窑洞顶上,蜘蛛网犹如一片片乌云,石墩子上,也被蜘蛛网缠得严严实实。
“蛇爷,虫爷,这些蜘蛛丝有粗有细,足足有七种之多,看来定然与那七个小丫鬟脱不了干系!”子辉压低声音说道。
“八种!”虫爷的声音很低沉。
“八种?”子辉满脸惊愕,难以置信。
“带红的、带蓝的、带紫的、带粉的、带橙的、带绿的和带黄的,还有一种带血的,看那儿!”虫爷抬起手,手指直直地指向房梁。
子辉赶忙顺着虫爷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种与众不同的蜘蛛丝。
那蜘蛛丝与其他的七色相比,显得更加诡异阴森,带着缕缕鲜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杀戮。
“虫爷,听闻,蛛丝杀人不沾血,这沾血的蛛丝又是咋回事?”子辉满心好奇,声音微微颤抖。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蛇爷缓缓开口了:“那并非正儿八经的蛛丝,应当是造畜术弄出来的玩意儿,哥几个都小心着点,这儿可能有拍花儿!”
听到蛇爷提及“造畜术”和“拍花儿”,子辉的瞳孔瞬间放大,不禁大吃一惊。
所谓的“拍花儿”,师承“拍花子”,乃是乞族败类中的败类,他们行事阴狠毒辣,手段残忍至极,为所有乞族所不耻。
“造畜术”也是乞族的禁术,是“拍花儿”惯用的邪恶手段,据说这种术法能够将活生生的人变为畜生、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
很快,牛屠子一行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终于来到了这窑子最深处的小窑洞前。
然而,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如从天而降,瞬间将所有人罩在了其中。
千钧一发之际,蛇爷大声喊道:
“都别动,举起手来!”
难道蛇爷也是一个“拍花儿”?都说“拍花儿”善于伪装,这蛇爷要真是个“拍花儿”,那还打个屁啊。
这个念头在众人心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