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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醒身躯一绷。
偃师的双手,并不算细嫩,握刀和掌控各种工具的指腹上还有薄薄的茧,按在他身体上的手指纤韧而有力,每一下的抚触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刺激。
李陵仔细地丈量过他身体各处的尺寸,记在纸上。
渐渐地,指下身体越来越热,他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和紊乱,沉重的呼吸喷在头顶,令原本心无旁骛的她耳下也跟着发烫。
她量过两条长臂的尺寸,趴在桌上写下数字。
“我还要再脱吗?”陆醒哑声道,手放在了腰带上。
李陵转头看他,诱人的身体紧绷着,他眸色晦暗,低沉的声线含着几丝暧昧和欲说还休的意味。
她咬着唇,取下腰间酒壶,猛然灌了一大口。
身体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热了起来,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她懂的。
“如果我想看的话,”她舔舔唇角,“陆醒,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他笑,凝视着她的眼睛,眸瞳里燃烧着炙热的暗火,“为什么要介意?是你的话,怎样都可以——只是我不能保证我……”
他俯身低头,攫住她的唇。
她的手指穿过他丝缎般光滑的发丝,轻轻迎合着他,另一只手摸到他腰间,扯开了他的腰带。
她的生命注定要结束在二十五岁,短暂的岁月里,她不介意有这样的一个夜晚。
她其实早就明白,师父让她做一个男偶背后的真正意义。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她希望自己的徒儿在离开的时候,不要有任何一丝遗憾。
陆醒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俊颜染上迷乱和陶醉,眼角眉梢处泛起一抹绯色,唇色潋滟,眸中的火焰越烧越烈。
他咬牙忍耐着,等她的探索和丈量结束,一把将她抱起,进了卧室。
她腰上的酒壶随着衣带的扯开和抛下,骨碌碌地滚落到了角落里,塞子荡开,里面的梅花酒散了一地。
带着酒香的梅花芬芳立刻熏染了一室。
月上中天的时候,陆醒的小徒竹墨来到步雨楼外,径直去了后园。
他站在陆醒的卧室窗外,毕恭毕敬地朝窗内行了个礼,“师父,您睡了么?”
片刻后,陆醒平静的声音传来,越过紧闭的窗户,似乎就在他耳畔,“没有,什么事?”
师父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但竹墨还是敏锐地觉出了他声线里的一丝紧绷和不自然。
他迟疑了一会儿,道:“徒儿这两日修习卫铄《笔阵图》,总觉得进展不佳。”
“哦,说来听听。”陆醒的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响起,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些古怪的动静和声音。
竹墨心下狐疑,赶忙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里头陆醒轻咳一声,“没事,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