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坏心眼地拿过酒壶含了一口酒压在舌下,寻到他的唇,吻上去。
他扣住她的后脑,热烈地迎合她,反客为主。
唇舌交接间,清冽的梅花酒被她一点点地喂哺给他,意乱情迷之中,他没有觉察地吞入喉中。
片刻后,他停住了,轻轻推开她。
“李陵,你刚刚喝的酒没吞吗?”他脸庞变得潮红,眼里荡漾着古怪的神色,“被我吞下去了……”
她大笑,观察着他的反应,“我是故意的,只一点点酒,应该不碍事——你觉得怎样?很难喝么?”
他舔了舔唇角,慢慢道:“没品出来,再来一口。”
她笑着又含了一口,这次他捧住她的脸,舌尖伸进她口中卷着,吸吮着她的整个唇,一点点地把酒吞入自己喉间。
热意顺着喉咙烧入胸腹,如火烧,如火燎,头昏沉沉的,有些飘飘然,他看着她,觉得酒的味道真不错,尤其是从她口中渡过来。
有些东西,尝过了才知道它的美妙。
她微微退开,裹着被子笑意盈盈地看他。
他拉她过来躺在身侧,迷迷糊糊地说:“让我抱一会儿……”
她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发觉他已经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她笑着撑起身体注视他片刻,又吻了吻他的脸和唇,这才收拾好自己出了卧室。
路过外间时,她的目光在那张宽大的书案前停留了片刻,月影已西移,窗前花影摇曳,茉莉香气仍很浓郁。
她驻足欣赏片刻,一把拿过桌上记满了尺寸的纸,低头走开。
翌日偃师大会展开第二轮比试。
三十名参赛的偃师每人都分到东西分馆内的一个房间,用房间内的材料制作一个人偶,时限为三天。
为防舞弊,每个房间都有专人看守,三天之中,偃师可随意离开房间,但进出都不能携带任何东西,也不能带其他人进去。
第三日的午时,所有偃师都交出了作品,经过几名大师和驻馆偃师的投票,选出了五名优胜者,李陵果然毫无悬念地拿到了决赛资格。
赛事结束后,已是傍晚,意犹未尽的看客们渐渐散去,花渔在会馆之内设了酒席,笑容满面引众嘉宾和偃师们往青阳主馆内的花厅走。
他不动声色放慢脚步,与最末的陆醒同行。
陆醒仍是一身天水色丹青阁制服,翩如浮云,朗若秀树,徐徐而行间极之引人注目。他一面走,一面在人群中寻找着李陵的身影,直到看见她与年行舟相伴而行,方才笑着赞道:“这次偃师之会盛况空前,令人刮目相看,想必此会过后,凤阳城也必将成为中州大地所有偃师心目中的圣地。”
花渔笑道:“承你吉言。”
他沉默一会儿,低声道:“只可惜含珏大师身染重病,突然暴毙,实在令人惋惜痛心。”
陆醒收回目光,只看着花渔微笑不语。
花渔轻叹,“陆阁主,有些事,若是一味深究,对人,对己,都没有好处。”他眼光朝陆醒仍有些僵硬的左臂一扫,“你是聪明人,当知凡事适可而止,明哲保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