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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间的通话陷入沉默,这个短暂的沉思时段考量着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
纪德按捺住这些年越发不耐烦的性子,再次询问道:“先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电话那头,兰波刚刚离开活动现场,伴随脚步声,朗声说道:“那孩子不会忘记那么重要的事情,那是留给你的,你可以接受它。”
纪德坚定拒绝着,“无功不受禄。”
随之,兰波摇头叹息,补充道:“如果你有困难,我会帮助你一次,你现在是需要我的帮助吗?”
话里并未提及宝石饰品的归属。
“兰波先生,胸针我会还回去的,你放心。”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过后,纪德眼中燃起一点星火,他试探道:“你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解决吗?”
“不,我还没有那样的本事。我能给你的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就像那枚鸢尾花胸针,虽然它看起来耀眼夺目,但也只能解决物质上的问题。”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可直白地点明说开自己帮不了什么,像极了不留一丝情面的权贵。
兰波看了一眼腕表指针,言语温和地劝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吧!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
眼见对方要结束通话,纪德抬高声音阻止道:“等等,不要挂断电话!我不需要物质上的帮助,你知道的!那对我毫无意义!”
他连忙解释,并且将先前的疑惑提出:“我的意思是,请你告诉我‘用你的生命去赎罪,结束一切’,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兰波拉开车门坐进去,启动发动机,他平视前方,语气平淡地说道:“字面意思,用死亡去结束一切,用你的生命去赎罪。”
或是不忍,他降下语调,劝慰道:“你和你的部下都有活下去的权利,隐姓埋名并不可耻,把过去当作一场梦吧。”
当作一场梦!谁能把那样可怕的经历当作一场转头就会记不起的梦。
多少生死边缘都没有妥协,如今就要妥协低头吗!
笑话,天大的笑话!
纪德气得发抖,他很生气。如果他现在选择那样的生活,那么这一路来牺牲的人又算什么,他们的清白又在哪里安放。
他低声嘶吼,甚至近乎咆哮道:“不可能!那永远不可能!我不接受,我要一个公平公正地对待!就算审判,那么该审判我犯下的罪行,而不是依据莫须有的污名就给我们所有人成立罪名!死可以,但得有尊严地死!”
声音激动,透着浓浓的悲情,声声句句在质问。
和他对话的兰波却笑了,但他不会现在就告诉纪德一切。
他说:“纪德,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八年了,你做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吧!那么还继续下去就会有结果了吗?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吗?你去问问你的部下,他们是否真的就不愿意活下去,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请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吧!”
兰波呼唤着他的名字,“纪德,想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