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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茨杰拉德一脸理所应当,神色激昂地回道:“面对弱点不能退缩,打起精神来,克服了弱点,你才能更优秀。”
约翰挤出不甚好看的笑,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真要克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另一旁,兰波和果果撑着栏杆眺望海岸线那一抹金色初阳,他们真的是来欣赏日出、享受钓鱼的,不是来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兰波知道约翰这人是菲茨杰拉德看中的新人就够了,其他的另说吧!
随着游艇行驶进深海,就很难看见其他船只,周围尽是幽深不见底的海水,船体漂泊无定,好似永无止境的海浪一波接着又一波向海岸席卷。
跨海一趟,鱼钩挂饵,甩出渔线,架好鱼竿,有鱼没鱼都是乐趣。一边钓鱼,一边欣赏美景,心神都感到清凉的惬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轮期待中的旭日平缓地从海平面升起,日光渲染海天之间,行走的云雾与飘摇的海平面浮动着绮丽的色彩,白色飞鸟翱翔天际。恢宏大气,绚丽璀璨。
言语难以概括,有幸得见,静静欣赏即可。
而随着那一轮赤日高高升起,清凉湿润的薄雾随着海风渐渐散去,绚烂的红云恢复洁白,海面上泛起波光粼粼,周围也多了些相隔甚远的游艇、捕鱼船。
早春来钓鱼,很难钓到肥硕的大鱼,都是图一乐,放松心情罢了。
但他们不知道是运气太差,还是选的区域不好,一两小时过去了没有钓上一条鱼。
手气从没这么差过的菲茨杰拉德看着海水奇怪,“一条鱼也没有?”
兰波不太在意这事,“可能都躲太阳去了。”
不适应海的约翰苍白一笑,心里只差说:‘没有鱼,就回去吧!’
戴着遮阳帽的果果懒洋洋地伏在栏杆上晒着太阳,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压一压鱼竿,“会不会有鲨鱼之类的捕食者在附近?”
约翰的神色更凄惨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会是大白鲨吧?”
菲茨杰拉德白他一眼,“你又不是泡在海里,就算是真有大白鲨,那也伤害不了船上的你啊!”
约翰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有气无力地说:“话是那么说,可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海水和幽深不见底的海下世界,真的很难不冒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幻想。你们都不觉得可怕吗?”
兰波听了他的担忧,安慰他,“人类在面对没有既定概念的存在和无限巨大的事物上时,生物本能会生出一种逃避的反射反应。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心理现象。当然也有部分人不会对未知和巨大化感到畏惧,但大部分人是做不到‘不恐惧’这一点的。”
约翰竖起拇指,露出颇为赞同的表情附和道:“兰波先生说得没错!我认为,人想要克服对自然的恐惧,本身就是错误的选择。”
菲茨杰拉德拉回鱼竿,检查一番后,重新甩竿出去,“弱者恐惧一切,强者挑战一切。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占据一席说话的地位,就不能显露自己的软弱和无能。越是害怕,就越要克制,只有让别人看不出来、猜不到、想不到,你获胜的概率才越大。”
兰波鼓鼓掌,“用心良苦啊!看来,你很看好约翰。”
菲茨杰拉德转身看向若有所思起来的约翰,“每个人的存在都有一定价值,而约翰手里恰好有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只是他不会好好利用这天赐的馈赠。”
少年其实和过去的他有着很相像的模样,讨厌傲慢的权势,讨厌无情的资本,但心里眼里其实更讨厌的是什么也做不到的贫穷处境。
兰波垂下眸子,轻笑道:“异能力吗。”
菲兹杰拉德傲然挺立,说道:“出生就握有一手好牌不算什么真本事,有一手烂牌,还能赢到最后才算真本事!”
不喜欢菲茨杰拉德生意场那冷酷无情的做派的人多了去了,可真的拒绝菲茨杰拉德抛出去的橄榄枝的人几乎没有。
而他也不吃亏,给出去多少,势必要翻倍收回。
另一边,果果那附着重力的鱼竿不知为何忽然诡异地动了动,顺着重力反馈回来的信息告诉他,拽动鱼钩的是个大家伙,只是并未上钩。
就在所有人一无所获时,戴着遮阳帽的孩子握紧鱼竿开始慢慢收线,他收线的动作很慢,渔线也不像拉住了什么那样绷成直直的一条线。
大概是没有鱼,但众人脸上还是带着鼓励意味的笑容看着这一幕。
从落竿后就一直没有拉竿的果果,凭着极佳视力看到海面之下的一抹阴影,他顿了顿动作,不太确定那是个什么东西,随即疑惑起来。
鱼不吃饵,偏偏跟着鱼钩走,它是在玩?
果果微蹙起的眉头和戛然而止的动作给人带来古怪的危机感,兰波察觉不对站起身来,神色变得警惕戒备。
他也看到了海平面之下的暗影,问:“是鱼吗?”
果果没有停止输出重力,异常的重力附着在纤细的渔线上,随着波动感知,他一边摇摇头,一边不解地说道:“不像鱼,倒是个很怪的东西,不知道顺着什么来的,我感觉不太好。它好像在观望,太远了也看不清。”
果果抬高遮阳帽的帽檐,他仰头看向表情凝重起来的黑发青年,精致小脸露出平静,淡定地询问兰波怎么办,“没有离开,还在那里,需要拉近了吗?说不定会跟过来哦。”
兰波看不清楚,摆摆手说道:“算了,听起来就不太好。”
听着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约翰一脸惊诧地追问:“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很怪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