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不够精彩,路上但凡遇到人多的地方,就得小心扒手出没。
在广场不要带吃的,那里的鸽子胆子大的和海鸥一样敢直接抢,圆鼓鼓的肥鸽子会在头顶盘旋,然后随机降落。
……总之,巴黎这座城市浪漫自由是真的,但自由过头也是真的。
对果果而言,巴黎真的不好玩。他天天戴着遮阳帽出门,避免被那个认识保尔·魏尔伦的家伙认出来。
而兰波,他已经易容去找他的便宜老师了。
酒馆里,一个黑发的中年男人坐在吧台发呆,旁边忽然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先生,你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吗?”
中年男人浅吸了一口烟,他鼻子喷出浓郁烟雾。心想:这声音好熟悉啊!哪里听过来着。
波德莱尔头都不抬,一手撑着下颌,一手夹着燃烧着的香烟轻微晃了晃,指尖升腾的白雾在空气里弥漫,散发出浓郁的尼古丁分子。
他随意地瞄了一眼,散漫地说:“年轻人,我不介意你坐在我身边,但你愿意给我付掉酒钱吗?”
来者低头看向桌上的威士忌,抬声问:“就这一杯吗?”
波德莱尔笑了笑,黑色的瞳孔倒映出那人平平无奇的模样。
这一笑,他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儒雅的面容随之风流倜傥起来,表情不再刻薄冷淡,“就这一杯。”
“先生,我很抱歉,但我付不起你的酒钱。我的钱目前只够我挥霍这一下。”把自己伪装得十分普通的兰波也笑了,脸上带着点含蓄的羞涩,转头对调酒师说道:“请给我一杯苦艾酒。”
“就知道是这样。”波德莱尔挑眉,抖了抖烟,不再言语,也没有显露怒视。他并不在意有没有人替他付钱,好像那么说能找到乐趣他才说的一样。
调酒师不动声色打量高高瘦瘦的青年,确定眼前这位客人没有能力逃单后,他开始调酒。
波德莱尔瞧着他点烈酒,提醒道:“小心喝醉了,年轻人。”
兰波坐在他的身边,“不会的,我酒量很好。”
波德莱尔也没理他,只是继续发呆,他手里那支烟很快就燃尽了,随手插进湿润的烟灰缸里,“呲啦”一声彻底熄灭了。
兰波浅抿了口青绿色的酒液,浓郁的味道一瞬间涌上,他面不改色又喝了一口,沉默地低头看着杯中宛如生命泉水的苦艾酒。
身边的波德莱尔幽幽说道:“你这么喝挺没意思,就不怕醉死在这里。”
调酒师看了看他们,心里不赞同,但低下头当作自己不存在。
直接喝苦艾酒的确少见,但这么喝能喝到酒液中纯粹的芳香。至于酒杯上冰水融糖,和火焰融糖,都会用冰水及糖浆稀释掉酒的度数,降低苦艾酒本身的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