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珠回屋后扫了一眼躺在外间床上的林海,眼睛一翻死死瞪过去。
“你是偷人被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好事受伤了,好意思躺在床上让别人伺候?你****要不要脸!”
就算腿被打断了,养这几天也能到地里干活,他就躲在家里,也就春红以为儿子真受了重伤,跟伺候月子一样伺候他。
林海躺在床上死死握着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田海珠就因为这件事变成这个样子。
他是做错了,但他知道错了,下次改了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死死抓着不放,甚至不时就要讽刺他几句。
等他身体养好接了放映员的工作,就算那些人笑他又怎么样?他是正式工人,他们不过是地里的泥腿子。
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而他以后吃国家粮,这些人以后终归是要仰望他的。
林海想好了他接了工作后,每个月的工资不会全交给田海珠,只给她养家的钱,谁让她现在一点都不关心体贴他。
他这几日刻意让自己忘了那天的窘境,在家里虽然田海珠会不时讽刺几句,但大部分时间是他妈在他耳边劝导,告诉他没有关系,男人嘛,哪个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有点权势的那更是三房四房娶着。
林海觉得他妈说的对,他虽然是风流了点,但他这些年对这个家,对他们母子哪个不好!
“老娘跟你说话呢你聋了?你明天你要再不上工,老娘把你扔到门外去!”
林海过了会才咬牙切齿说了一句,“我还上什么工,等身体养好了直接到县里报到去!”
田海珠顿住这才没再说他,家里婆婆陪着小姑子哭,吵死了,田海珠有些不耐烦,打算到屋后摘些石榴吃。
“海珠海珠”
“谁?”
她扒开树丛,看见那蹲着的赫然是自己娘家的嫂子。
田海珠有些奇怪,“嫂子你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屋?”蹲在屋外干什么?
她嫂子没吭声,直接把她拉到树下。
“海珠啊,你们家大哥的工作是给阿海不?”
“那当然,家里除了林海他哪还有什么弟弟?”
“那咱们公社就一个放映员对吧。”
“嫂子,你有话就说,不用跟我打哑谜。”
她嫂子拍了拍大腿,“你也知道我娘家远,离咱们公社隔了好几个公社,我前几天回娘家去了。”
在娘家待了几天,突然听说队里要放电影,大嫂有些纳闷,这放映员找到了?
或许只是临时替代的,但她过去一打听,这个放映员说是找的临时工,要是没有意外能干很久。
“你去问问你家阿海,是县里重新把工作拿出去找人了,还是他大哥?”
因为这事情都只是猜测,她也不敢进海珠家大门,只能偷偷在这等她。
万一就是个误会,那她不就是弄得人家宅不宁,但要不是误会,她就得过来跟小姑子说一声。
“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先问问。”
田海珠直接转身板着脸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