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赵佑熙成了小酒肆的常客,每日里往那柜台前一坐,便开始缠着程旭问东问西,那架势活脱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掌柜的,你就再和我说说程仙人呗,他平时都爱去哪儿呀?”“程仙人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呀?”诸如此类的问题,像连珠炮一般,从早问到晚,直把程旭问得脑袋嗡嗡作响。
程旭本就喜静,被这小皇子这般无休止地纠缠,心中满是无奈。起初还耐着性子敷衍几句,可赵佑熙却越发来劲,越问越离谱,甚至开始臆想程仙人是不是会飞檐走壁、隐身遁形之类的。程旭实在不堪其扰,被问烦了的他,眉头紧皱,心生一计,决定故意暗中使坏,好让这小皇子知难而退。于是说道:“仙人知道你的意愿了,不过想要见到仙人得先完成一个考验。”
赵佑熙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什么考验?掌柜的快说!”程旭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酒,看着赵佑熙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缓缓说道:“这望海城的东边有一座云雾缭绕的青山,山上有一处灵泉,你需在三日之内,取来一坛那灵泉的泉水,且要保证泉水在途中不洒不漏,若是做到了,或许仙人会现身一见。”
赵佑熙毫不犹豫地应下,转身便要出发。一旁的小太监有些担忧地说道:“殿下,这山高路远,且山上或许有野兽出没,您这一去会不会太危险了?”赵佑熙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为了见到程仙人,些许危险算得了什么。”侍卫也抱拳说道:“殿下,属下定会拼死保护您的周全。”
于是,三人匆匆准备了一番,便朝着东边的青山进发。第一天,当他们好不容易寻到灵泉,赵佑熙满心欢喜地刚将泉水装入坛子,正准备返程时,突然一阵怪风刮过,赵佑熙只觉手中一紧,那坛子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哗啦”一声,泉水倾洒而出。赵佑熙又惊又怒,四处查看却毫无头绪,只能自认倒霉,重新取水。
可接下来,每次当他装满坛子,不是莫名窜出一只野兔惊扰得他失手,就是脚下的石头仿佛活了过来,轻轻晃动导致泉水撒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佑熙依旧未能成功取到泉水。小太监在一旁苦劝:“殿下,天黑路滑,这山中恐有危险,咱们先回城休息,明日再来吧。”赵佑熙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奈,只得随小太监和侍卫回城。
而后的几日皆是如此,各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不断发生,赵佑熙气恼万分,同时也深感无力。这天,被两位随从好说歹说劝他休息一天,赵佑熙心中烦闷,便来到酒肆与掌柜的吐苦水。
他一屁股坐在柜台前的凳子上,满脸沮丧地说道:“掌柜的,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每次取泉水都诸事不顺?难道是我与程仙人无缘?”程旭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同情地说道:“殿下莫急,许是这考验本就艰难,仙人也想看看殿下的诚心与毅力。”赵佑熙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我诚心可鉴,这毅力也快被消磨殆尽了。那灵泉仿佛是在故意捉弄我,每次都在即将成功之时出岔子。”
程旭轻轻拍了拍酒坛,安慰道:“殿下不妨调整一下心态,或许明日就会顺利了。”赵佑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此刻抱怨也无济于事,只能寄希望于明天。可他却不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眼前这位看似好心安慰的掌柜。
第二天,小皇子再次上山取水。当他好不容易避开了突然从草丛中跃出的松鼠,稳住手中的坛子时,头顶的树枝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咔嚓”一声折断,直直朝着他砸了下来。侍卫眼疾手快,挥剑将树枝挡开,可那冲击力仍让赵佑熙手中的坛子剧烈摇晃,泉水溅出不少。
赵佑熙怒目圆睁,他心中的怀疑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他环顾四周,大声喝道:“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何必这般藏头露尾,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为难本皇子!”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山谷中的阵阵回声。
小太监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道:“殿下,这山中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妖邪作祟啊?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赵佑熙却冷哼一声:“本皇子才不信有什么妖邪,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再次走向灵泉。可刚到泉边,还未等他动手取水,泉水中竟泛起一阵诡异的涟漪,紧接着,一条水蛇猛地窜出,直逼赵佑熙面门。侍卫连忙将赵佑熙护在身后,挥剑与水蛇激战起来。赵佑熙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他深知这一切绝非偶然,可这山上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他人踪迹,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在这山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操控这一切呢?
在侍卫好不容易斩杀水蛇后,赵佑熙没有立刻取水,而是在周围仔细探寻起来。他发现,每当有意外发生时,周围总会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这一发现让他心中一惊,能如此娴熟地运用灵力制造这些意外,绝非普通江湖之人。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程旭?可程旭为何要如此百般刁难自己呢?是不想让自己见到程仙人,还是另有隐情?
赵佑熙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若真的是程旭在背后搞鬼,那自己想要见到程仙人恐怕会难上加难。但他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又不允许他就此放弃,他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取到泉水再说。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始取水,同时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
赵佑熙一边佯装专注地取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他深知,若直接与程旭对峙,对方若矢口否认,自己也无确凿证据,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于是,他决定将计就计,故意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继续完成这看似不可能的取水任务。
当他再次装满坛子,返程途中,那股熟悉的“捣乱力量”果然又出现了。这次是一阵浓雾突然涌起,将他们三人笼罩其中,视线受阻,脚下的路也变得模糊不清。赵佑熙心中暗暗冷笑,表面上却装作惊慌失措,大声呼喊着侍卫和小太监的名字。侍卫紧紧护在他身边,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多年的经验,勉强辨别着方向。
赵佑熙趁着混乱,偷偷施展了一道皇室秘传的灵力护盾,将自己和手中的坛子护在其中。这护盾虽不能完全抵御外界的干扰,但至少能在关键时刻稳住身形,防止泉水洒出。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同时留意着周围灵力波动的源头。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侧面袭来,目标正是他手中的坛子。赵佑熙早有防备,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手中暗暗凝聚灵力,朝着力量的源头反击过去。只听“嗖”的一声,一道微弱的光芒没入浓雾之中,紧接着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哼。
赵佑熙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反击奏效了。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终于带着完整的一坛泉水走出了浓雾。回到酒肆后,程旭看到赵佑熙手中的泉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赵佑熙将泉水放在柜台上,笑着对程旭说:“掌柜的,这次总算是取到了,希望仙人能够满意。”程旭微微点头,说道:“殿下辛苦,待我通传仙人,殿下明日此时再来,定会有个结果。”
赵佑熙离开酒肆后,并没有回住处,而是悄悄躲在附近,暗中观察着程旭的一举一动。他想知道,程旭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是否会去与所谓的仙人联系,还是会露出其他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