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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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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五十
渡边影喝下最后一口可可,拧好盖子放到背包里妥善放好后神情郑重地站起来看向飞起来的煤球:“好了。那么最后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应他的是一片有些诡异的沉默。
煤球:“………”
煤球毫不在意地说:“我没有名字。你随便取一个吧,取完就祛除我。”
一个一心想死生活在黑暗处的怪物怎么可能为自己特地取一个根本没人会叫毫无意义的名称呢?
“名字之所以被称为名字,正是因为心中有名化而为字。只有从内心被爱意浇灌而长出来的字词才会被称为名字。”
“如果是我帮忙取的话,那可能不会被承认是独属于你自己的名字。时间还剩很多慢慢想,我会坐在这里等你想出来。”
渡边影在问之前其实有一点料到这种情况,但最主要的还是看煤球自己怎么想,干脆温和地提议。
本来哄小孩的语调应该会被咒灵有些排斥的,但是它看着沐浴在月光下恍惚之间像是在发光的黑发咒术师只是沉默着,沉默着。
无言以对或者说不知该如何说起。
在这说长又不长说短又不短的咒灵人生中煤球从来没有试图记住过任何事物。它早晚都是要被祛除的,那么记住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有什么用?
记忆里恍惚只留下了昨天清晨巷子街角处不大不小的雨和当天傍晚凄凉的余晖,最后它只能憋出四个字。
“想不出来。”
“是吗?那束缚可能会无法兑现而且我不想平白无故地祛除你。有想过接下来存在的意义吗?”
“没有。”
然后煤球就听到了这个咒术师很轻松的声音,轻松的就像是他们不是在讨论自己的生死而是在讨论接下来该吃什么。
“那我能提个小小的意见吗?我有个小小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你的存在。”
“如果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了就和我立下束缚吧。直到你能够想出独属于自己的名字,我再将你祛除。在此之前要和我一起重新再看一遍这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世界吗?”
月光照亮了黑发咒术师看向它时的眼底,也照亮了那只再次向咒灵伸出来的手。
煤球没有握过人类的手,但它大概能猜出来被握住的感觉不只是温暖,应该还带着这个放在咒术界应该都很奇怪的咒术师的气息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