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站在树丛中的我,并不见惊慌。我甚至也不去猜想他们到哪里去了,操场就在身边,要离开也易如反掌。
可是在寒风中,树叶飘忽落低的静谧中,我总是觉得有人在游荡,向是要跟我说些什么一样,会是白卓吗?
那个教我们念法华经的朋友,那个失踪了很久的朋友。
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我默默在心中念起了法华经。
一片澄明。
我看见坐在长凳上似乎有两个人影,低沉的声音还在,但也不像是从长凳那里传来。
我轻轻的朝那里走去。
他们像是在谈着什么,但是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轻轻的走,不愿意惊动了他们。在我离他们还有3米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们扭头在看我,停止了说话。
空中的声音也跟着消失,旋即安静了下来,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
我没有再向前踏一步,我仿佛感到有目光从黑暗中透过来,那目光不是冰冷的,是宁静的,甚至是幽怨的。
他们幽怨的看着我。
没一会,他们消失了,浮现在长凳上的暗影消失了,声音也消失了。
我走了过去,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脑袋里空空如也,几乎什么念头也没有,被这一片寂静所震慑。也不害怕,仿佛和这所有的树木共着呼吸。
长凳下有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裤脚,他并不用力。
我低头向下看,几条木板将长凳下空出来的地方钉住了。里面有什么东西看不清。
我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
我用尽全力,弄断了一条木板。将手伸了进去。
冰冷的触觉,像是摸到了一根光滑的棍子。我拉着它向外拖。
透过树梢琐碎的月光,我看清楚是斧头。
一把斧头,上面似乎还有乌黑的痕迹。
相信是血。
我转身坐了下来。
如此的平静。
就这样一夜。
第二天,当阳光穿透树叶照到我身上的时候,露水已经把外套打湿,头发上也是。脚低一片冰冷,感到异常的寒冷。
昨天晚上像是一个遥远的梦。
我并没有担心明他们。
径直向寝室走去,那把斧头被我藏在了外套里,沉甸甸的,上面铭刻着的是生命。
回到寝室的时候,推开门,宏翼,志强笑吟吟的看着我,明在洗头,他们俩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大概刚洗过的,“就等你了!”宏翼笑着说,“看那边!”
我朝他眼角提示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段很粗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