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炎振和刀戈都很担心自己的安危,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看守自己的大门。
也是,自己现在确实很弱……瞳孔中光芒逐渐弥散,他低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
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在烈日之下摇曳,大雪季后,夏季紧接着来临,没有前人类四季之说的分明,一切的节气就似完全按照上天心情而定。
积雪消融数月后,在茂林中逐成小股溪流,最后在低洼处汇成点点湖泊。
茂林最中央,新修的大路两旁分布着上百座低矮房屋,一个背着背篼的妇人在不远处的林间采摘野果,那是一种表面长满尖刺的黄色果子,她采回家后会先蒸煮,而后晒干拿来泡酒,由这种野果泡出的果酒醇香浓厚,回味悠长,除却自己家里人喝之外,多的便可拿到王区换物或者卖钱。
沿着林中这条大路看去,两侧都密密麻麻分布着新建的房屋,直延伸到道路尽头,一座自然塑造的巨大“堡垒”前。
十八区的黄色王权旗帜在山谷前的空地上飘扬,和往日一样,这里的人穿梭流动,背着背篼或拎着布包,很是忙碌。
十八区王居下,兔草第一个在雪后冒出新芽,洁白的花色中带着几分淡黄,散着清香。
王居八楼会议室内:
长条形的大桌两侧,以向阳和黑虎为首,分别坐了五六个人。
这十多个人坐着,衣服不同,神色却是相似的一致。
凝重。
且和往日的会议不同,今天这间会议室里,没有一个护卫。
向阳铁青着脸,没有说话的意思。
坐在他右手边的吴豆面无表情,只转着一双颇为冰冷的瞳。
吴豆右手边,余刚双手撑在桌面上,青筋凸起,似要择人而噬。
他边上还坐着两人,面色也很不好看。
他们这伙人对面,以黑虎为首的辛头几人神色也不好。
黑虎皱着眉,不自觉咬死牙齿,抬头似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脾气火爆的辛头按捺不住,看对面几人难看脸色,怒道:“艹你们妈的,有什么话别憋着!给我们甩什么脸色!”
吴豆冷笑一声,双手一展,还是那副冰冷模样。
他这副模样越发激怒辛头,连着辛头身旁一人看着都想站起掀桌,但黑虎没说话,那人还在压抑怒气。
辛头不然,他顾不上这些,狠瞪一眼对面几人,嘲弄的开口:“王居又他妈不止住着我们第一战队,有意思了!现在王丢了,你们倒全赖着我们了?还他妈要不要脸?”
“砰!”
一只黑色大手砸向桌面,用力很大,好在会议桌是精心挑选的,不然这一下换成普通桌子,早四分五裂了。
随着猛烈响动站起的是个子高大的余刚,他手一伸,像想杀人,大声道:“好好的王,好好的在十楼呆着!怎么会丢?若不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暗害,人还能找不见?”
“余副队长这话可不能乱说!”
黑虎那边坐着的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开口了,慢悠悠的,比起他们这些激怒中的人冷静了不少,“王不见了,不只你们第二战队着急,我相信在座所有的人都着急,这些时日,我们第一战队也在努力寻找,这,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现下王不见了,我们更需要的是团结,万不能再说这样引彼此猜忌的话!”
余刚火气下去一点,但还是没好脸色,他看一眼还没发作的向阳,只好先坐下去,口中却还不依不饶道:“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演戏,明着找,暗着笑,也怪不得我们瞎猜,毕竟某些人,有背叛的经验!”
他这话说的再诛心不过,但却肯定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黑虎看着他,神色严厉,沉声开口喝道:“余刚!”
毕竟是两个战队,黑虎其实很少连名带姓的喊第二战队的人,但眼下不止住这股风,怕两个战队真要从起猫腻到拼杀起来为止。
半个多月前,他们苦等王出关不能,终于在再三商量后,他和第一战队的高层连着第二战队高层上楼一探,结果……
却发现,王早已不在十楼。
而且他们甚至不知道,王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离开多久了。
黑虎虽沉声叫了余刚,目光却看着向阳,平稳道:“我知道,王消失,大家心里都难免有猜忌,不只是你们第二战队猜想我们是否动了什么手脚,我们第一战队又哪里不会去想,是否是你们第二战队动了手脚。”
“你放屁!我们都是最早跟着王的,怎……”余刚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