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啸的心无限下沉。
不是皮肉伤,不是擦伤……那把刃长6、7厘米的水果刀结结实实捅进去了大半!尘哥他……
黎啸的双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尘哥他……
宁尘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勉力扭头看他。
“怎么了?”
他以为黎啸是被他的伤口给吓到了。
这并不稀奇,很多打架斗殴并不惜命的大男人也会在看到小小的伤口时腿脚发软,头晕眼花。
“不然我自己……”
“你别动!”
宁尘被黎啸突然的呵斥给吓了一跳,缓缓卸下力气躺了回去。
“我不动,你慢慢来。”
黎啸夹着一块饱蘸碘伏的棉球小心地为宁尘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声音抖得不像话。
“尘哥,你疼么?”
疼自然是疼的,只是没那么疼。
说来也怪,最疼的反倒是和杨健殊死搏斗那会儿。那时候非但是疼得要命,手脚也软得像面条一样。
现在反倒没那么疼了,只是伤口位置酥酥麻麻的有些不太舒服。
“还行,不怎么疼了。”
宁尘老老实实回答道。
黎啸的眼泪滴落下来,他慌张地用手接住,生怕被宁尘发觉。
这个位置,那样的深度……他这是被捅伤了脏腑了!这会儿感觉不到疼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黎啸恨不得将所有的云南白药都倒在他的伤口上,又怕乱用药反倒加速宁尘的伤情,一时不知所措急到手脚发麻。
“尘哥,你还有云南白药么?就……刚才你给陆檬吃的那种小红丸。”
宁尘老实地摇摇头。
“就一瓶,怎么了?不好处理就先这么放着吧,反正能出去的话伤口自然也就愈合了。”
黎啸吸了下鼻子,引起了宁尘的注意。
“你怎么……”
下一秒,他就被黎啸的大掌盖住了眼睛。
“别看,尘哥。别看了。”
宁尘抬头轻拍他覆在自己脸上的手,笑笑。
“好,我不看。你随便搞一下就行,已经不怎么疼了。”
黎啸忍受着撕裂般的心痛,小心地为宁尘处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擦着擦着,他突然就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么深的伤口都伤及脏腑了,怎么现在都不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