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想死了。
不,他要和艾莉西娅的舞伴同归于尽——算了,他还是独自去死吧,也许艾莉西娅会后悔地哭上一场。会吗?
德拉科恨艾莉西娅那位未知的舞伴先生,恨得咬紧的后槽牙咯吱作响。
突然,巨大的力量致使德拉科弯下腰来,他不得不伸出手撑在艾莉西娅身侧。对方无限放大的脸庞撞进瞳孔,让德拉科心慌意乱。
是艾莉西娅拽住了他的领带,将人拉近了些。
他凶巴巴地问:“干什么!”
艾莉西娅似笑非笑地揪着银绿相间的领带,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是想说,我很遗憾,你定好的那条裙子派不上用场了。”
德拉科睁大眼睛,瞳孔颤动,视线在艾莉西娅的眉眼之间流连。他有些傻气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艾莉西娅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领带上的纹路,“我的着装我自己决定,没人规定舞伴要穿得相似。”
仿佛艾莉西娅轻抚的不是领带,而是他的脸庞,德拉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清了清嗓子,矜持地压下嘴角,“哦。”
“那我们……我们总可以穿相似的颜色吧?”说完话,德拉科羞得将头重重抵在艾莉西娅肩部——上方五六英寸的位置,冷冰冰的廊柱表面给他烫到不行的额头降了些温。
“如果你舍得换掉那件由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巴黎分店店长——亲手制作的——天鹅绒礼服的话,”艾莉西娅眉笑眼舒,促狭地说,“或许我会愿意告诉你我的礼服颜色。”
“你别再嘲笑我了。”德拉科控诉,声音有些沙哑。
在黑暗中隐隐泛起乳白色光芒的颈项,蹭过脸颊勾起痒意的发丝,以及骤然浓郁的甜蜜香气,这一切都令德拉科感到头晕目眩。
他吞咽口水,再问了一遍,“你真的愿意做我的舞伴吗,科林斯小姐?”
答案不言而喻,艾莉西娅故意没有说话。
“第二个问题。”德拉科自顾自地继续问,“请你告诉我,你的礼服颜色。”
艾莉西娅侧头看他,雪白的面容上缀着蓝宝石般的眼眸。德拉科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艾莉西娅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忍住缩脖子的欲望,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一些。
两人于昏暗、温暖中对视。
德拉科轻笑出声。
“我知道了,是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