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那我们应该提前把他们签下来啊”袁和平瞪着大眼有些焦急的说道:“若是让别人先行动的话,我们岂不是失去了先机?”
“平哥,你难道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王小虎转过头来,语气有些微怒道:“我让你们立刻启动功夫喜剧的计划,就是不要我们协和公司以后生活在小龙哥的阴影中,虽然我们公司的王牌是小龙哥,但是他已经走了东效西颦的故事听过吧?我问你,如果我们抱着小龙哥的老本能啃几年?一年,好吧,两年,甚至更长时间,但是以后呢?”
袁和平立刻闭上嘴巴,点点头表示知道。
王小虎叹口气,重新坐在沙发上,语气有些感叹的说道:“所以我们永远不要跟着别人的步伐走,否则你永远学不到东西,永远无法占领市场份额,香港是个弹丸之地,未来做电影的人还会更多,到时候只能落个黯然退场的下场”
李小龙走了,香港电影立刻陷入黑暗摸索期,王小虎的这番话如黑暗中的明灯,让迷航的人渐渐找到了方向感,袁和平、洪金宝两人乖乖的坐在那里听着王小虎训话,训话的内容毫不客气,虽然他们现在未必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他们知道只要跟着王小虎的屁股后边走,他们就不会迷失方向,他们就会永远走在别人的前头。
“回头你们一人给我把新片的武打动作设计递给我,你们可以互相商量,互相激励学习,这对你们有莫大的好处,这是你们的导演处*女作,你们应该知道分量”
两人默默的退出办公室,王小虎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看着天花板,过了良久后他再度叹口气,抚摸着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笑容是那样苦涩,那样无奈。
黄淳梁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已经平安将李小龙的遗体运抵西雅图机场,前来机场接柩的只有李小龙的妻子琳达和母亲何金堂,黄淳梁在电话那头脸色戚戚焉,大为感慨的说:“只有两个寡母婆,真可怜啊”
通过黄淳梁电话告知,李小龙的葬礼在西雅图东松街毕达活斯殡仪馆举行。有数十个影迷自发赶来多亲人朋友同事向李小龙致哀。他们中的大部份是从数千公里外的洛杉矾得讯赶来的,使悲哀中的莲达感到慰藉。
与香港葬礼热闹壮观的场面比,这里要显得宁静得多。静,是李小龙性格的另一方面。他曾无比渴望恬静的禅居生活,以避尘世的纷。现在他终于回到西雅图,终于能彻底静下来……他所希望的大概不会是这种形式,但毕竟已经发生。
李小龙的坟墓在公墓的绿色的山坡上,墓碑可俯瞰风景优美的华盛顿湖,环境十分安静。
“莲达在小龙落葬的时候致了最后的挽辞说‘小龙他活着的时候,每天都有所创造,他32岁的一生是充实的。’”黄淳梁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感,王小虎听着却又是百感交集。
“还有什么人参加了葬礼?”王小虎良久后问道。
“木村武之、伊鲁山度、史蒂芬。麦昆、贾巴尔、詹姆斯。科本、尹韬略、温特杜尔,还有华纳总裁泰德艾斯利,凡是跟小龙有关系的基本都过来了。”黄淳梁说道:“小虎,你现在应该放心了,小龙已经落土为安了,听师伯的话有些事情就不要再追究了”
“师伯,你指的哪方面?”
“就是小龙死因的事情,我想地下的小龙也不希望你在继续为此事奔波,你是他的兄弟总不会让他走后还接受别人的横加指责吧?”
“师伯。。。。。。”王小虎拿着电话的手开始发抖:“如果不知道小龙哥死去的真正原因,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
黄淳梁叹口气说道:“哎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王小虎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让我查到谁害死了小龙哥,我会将他碎尸万段”
“你又何必呢?孩子听师伯一句劝吧,事情到此为止吧”黄淳梁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一个月来我经历了三场葬礼,有师父的,有严镜海的,还有小龙的,人总会有去世的那一天,不管他如何离开的,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何苦要纠结烦恼呢?”
王小虎的声音有些激动:“可是师公和严镜海是自然死亡,小龙哥却死的不明不白,他是被人害死的我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困,如果我再惊醒点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有证据证明小龙是被人害死的吗?”
“我会查”
“查查查查来查去又能怎样,难道小龙会死而复生吗”黄淳梁在电话那头也急了
沉默,双方都保持了沉默,过了良久后,黄淳梁才重重的叹口气说:“小虎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能一辈子为了小龙的事情耽误,你有一千多名兄弟跟你打拼,你不为自己想想,总要为他们考虑考虑吧?”
黄淳梁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央求,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他在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很多一样。
“师伯。。。。。。我。。。。。。不甘心啊”王小虎咬着牙,泪洒落在办公桌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知道他为了拯救李小龙付出了多少,也没有人能体会功亏一篑带来的巨大挫败感。
“师伯能理解你的心情。咏春一门中最杰出的弟子都出自小龙,现在镜海已经走了,我不想看到你也离开,你才结婚不久,我更不希望看到阿芝如此年轻就守寡,有些时候做人不能太自私,总要为别人着想的。”
黄淳梁说道这里也泪流满面,哽咽的说道:“小虎,师伯求求你了,收手吧你难道要一辈子生活在小龙的阴影中吗,那样你的人生跟机器又有什么区别?等你有了孩子之后,你能考虑到孩子的心情吗?”
王小虎在电话这头不在说话,他闭上眼睛思考着黄淳梁的话,过了良久后,他才艰难的说道:“师伯,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