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着自己的孙子也颇受皇上的宠幸,谢舫这心里头吧,是五味杂陈呀。
此时谢清湛再听蒋侍读说起此事,就知道蒋侍读这是想卖他一个面子,趁机拉拢自己。蒋侍读如今都四十多岁,还只是个翰林院侍读学士,别的学士还有在别的地方兼任的,也就他一辈子就只会做学问。
不过如今就连老学究都开窍了。
谢清骏立即拱手道:“恒雅在此先谢过蒋大人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等修书大事实乃是国朝之幸,吾等之幸运,若是恒雅能有幸参与其中,也实在是恒雅三生之幸。”
蒋侍读立即打蛇上棍,很是满意地点头,还安慰道:“你放心,你虽年纪轻,在翰林院待得时间也短,不过我会竭力推荐你的。”
“那恒雅谢过大人,”谢清骏轻笑着回道。
修书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定下的,不过二皇子既然提出了这意见,皇上又感兴趣,朝中大臣就纷纷进言了。
只是大皇子这边却有些狗急跳墙了,陆允琅突然被成王叔打的下不了床,茶市的事情还没捞到手里呢,二皇子这边就出尽了风头。
如今天下太平,久无战事,所以武官的地位自然是赶不上文官。德妃娘家以前就是掌兵的,所以大皇子的一部分势力就是在军中。但是二皇子的母家是唐国公,国公府在京城里头可是头一等的勋贵世家,结交起文臣来自然比大皇子这一系要容易些。
再加上二皇子想出这么个好招讨好朝中那些老臣,各个如今跟打了鸡血一样,就想要编书。这等名留千史的好事,谁不想参与其中。
所以这几日,大皇子觉得大朝会结束之后,和二皇子打招呼的人都明显多了起来。
于是他就派让一干幕僚赶紧想法子,要压住二皇子的势头。
不过当即便有个人提到:“王爷,这成大事并非一时的意气之争,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总是有的。若回回都是咱们这头获胜,只怕连皇上心里都有想法。咱们之前便有说过,如今你同二皇子之争,皇上之所以不问,那是因为圣上觉得你们是相互制衡的。”
“哼,本王是长子,与他相互制衡,岂不是笑话,”大皇子性子有些急躁,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实力不如二皇子了。
不就是有个势大的舅舅而已,如今他在朝中浸淫了这么多年,他就不信了。
其实这个幕僚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有时候,实话总是没那么好听。
待过了一会,众人散了之后,就见一个人离开之后又默默地回去了。大皇子还在书房之中,听外头人禀告说此人要见他,便又让他进来了。
“陈先生,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大皇子看着这位平日里颇为沉默寡言的陈先生,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陈先生坐在他下首,轻笑着说:“如今二皇子利用修书一事,在朝中占尽了风头。殿下可想过走另一条路,来夺得皇上的欢心呢。”
大皇子问:“不知先生所说的另外一条是哪条路呢?”
“后宫,”陈先生沉声念了这两个字。
大皇子一听便失声笑了,他道:“如今只有先生与我两人同在,我也不怕同先生给个底,那位的性子可不象是被后宫人摆弄的。”
说实话,皇帝虽信奉这些神佛道教,那是因为他自身有所求,希望长生不老,希望能永享天年。可是对于后宫妃嫔,就以皇上的一直以来的态度,大家都看得清楚,要不然谁不会在后宫插上两手。
再说宫中有德妃娘娘在,他自然也不用操心。
结果陈先生就轻声说了一句话,大皇子一听却是格外的震惊,他盯着陈先生便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此等大事我岂能有所欺骗,说来也是凑巧了,那些人一瞧便身手不凡,最紧要的是我派了身边的婢女去看,那女子身上有皇上的物件,”陈先生瞧了一眼外头,才开口说道。
大皇子急急问:“此事确实当真。”
“最紧要的是,我瞧着那夫人珠圆玉润,只怕是……”陈先生没说出口,但是大皇子却明白他的意思,只怕父皇在外头这女子是有孕了。
他有些犹豫地问道:“可要是把她接回宫,到时候万一她要是生下龙种的话。”
“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初入宫闱,这孩子保得住保不住还未可说呢。况且此女如今还是他人妇,到时候朝中必是议论纷纷,修书一事可以就此淡下来,王爷也可以就此做出安排,到时候修书之事再提起,王爷也可以安排自己的人进入其中,”陈先生说的头头是道。
大皇子一听只觉得这办法可行,这修书没个几年是看不出任何成效的,可这皇子在娘亲肚子里头可只能待十个月。到时候这事势必会在朝中引起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