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说不定也就是这样。
轮回,记忆,一千个夏天。
流,希望,妈妈,还有,爸爸……
我埋着头,巨大而空洞的黑暗吞噬着秘密花园。好大的缺口,任是谁也补不回来的伤痕。
如果就这样痛不欲生地死去,是不是要好过麻木不仁地活着?
远远地,有谁穿越了雨帘跑了过来。
电光闪过,轰隆隆的雷声吞没了他的呼喊,但却掩不住他的脚步声。
我迟缓地抬起头,闪电撕裂了天际,天空疼得掉下更多的眼泪。
仅仅是短暂的一瞬,我还是看见了那个人的面容,虽然模糊不清,但却熟悉得让我放心。
我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向那个奔跑过来现在静默立在我面前的男孩。
“手冢。”只是说几个音节,嗓子就莫名疼痛,干涩的声音好似不是我发出的。
他却依然沉默着,脱下外套猛地盖住我,随即又抱起我,就像电影里面经常演的公主抱一样。我忽然就觉得这样再安心不过了,被保护着的拥抱,外套上残留的温暖,还有他热热的呼吸,都是魔法一般的治愈良药。
就这样被他守护着,似乎就这样睡过去也不要紧。
灵魂冷了,身体累了,不论哪一个都是伤痕累累。
意识消沉前,我只听见他说了一句话。
一句低沉的,沙哑的,无限忧伤的话。
“让我带你走吧,白河桑。”
第七十九回
完
新年伊始 于转身之前微笑再见 第八十回 我是你的别离
第八十回我是你的别离
醒来的第一感觉,是模糊不清的。唯有干涩的眼睛,引诱我动手去揉。
只是,再怎么擦拭,也找不到泪水的痕迹。
是已经流干了眼泪,还是忘记了哭泣的姿态?
我慢慢坐起身,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陌生的房间,温暖舒适的床铺,简洁干净的摆设,桌边一盏曲形台灯,还有墙角摆放着装小提琴的箱子,都隐约暗示着主人的喜好。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雨滴的声音,像是小夜曲,唤醒雨中的残缺记忆。
揉揉脑袋,我甚至都不需要动用任何力气去回忆,迹部的名字便轰地在我头顶炸响。
一个字,疼。
“你醒了,白河桑?”从门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抬头辨认。
那是一身宽松奶白色家居服,穿着狗耳朵浅蓝拖鞋,戴着圆眼镜笑眯眯的忍足侑士。
“忍足?”我模糊地回想着,那时我看见的,难道是他吗?
费力地揉揉眼睛,我默默回忆。身影,眼镜,还有相近的发型,都是容易在雨中混淆的元素。但也许真正的原因是,上次在山林中那么艰难的环境下遇到手冢,让我不自觉地期待他会如骑士一般稳妥出现吧。
“好点了吗?”忍足不知不觉就走近了床边,再安静不过地坐在床沿。宽大的手似乎准备摸过我的头,却又像是在捉弄我般只是理了理被子的边角。
“这是,你家?”我没有回答忍足的问题,因为我根本就一点都不好。
“嗯,我房间。”忍足给了我更加精确的回答。他微微俯下身,圆镜片后面的眼神深邃而不可探知。
“喔。”我应了一声,又沉默了。
忍足却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反应,他又凑近一点盯着我。这下子他呼吸的热气都吹到我脖子,我不高兴地瞪他一眼,却只收到他嬉笑的神情。
讨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