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是年少情深的帝后,两人的思虑也重合了大半。
打定主意,皇后面上慈爱之色更甚:“你很聪慧,操持内务也学得很快,只要你能把规矩放在心上,牢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能劝着周王爱护周州的子民,必是能做好周王妃的。”
看似是提点与认同,实则是敲打与暗示。
周王被心爱之人束缚,应该是很多人期望看到的。
蓝沉瓷道:“是雪竹姑姑教得好,皇后娘娘对小辈宽容,才如此盛赞。”
并不多接茬,也不说听没听明白。
这时,一个宫女悄悄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
皇后听后,却对蓝沉瓷说:“既已事毕,你便回去吧,等明日本宫回禀了皇上,你这考核过了关,便不用再来了。”
又对雪竹说:“雪竹,侧角的莲池引了温泉,这会儿开得正好,听轲儿说蓝姑娘爱莲,你便送蓝姑娘从侧角门走,正好选几只莲花带回去。”
虽疑惑这突然,瓷瓷还是谢过皇后,便跟着雪竹转道去往侧角。
刚好转弯的时候,听见皇后宫殿正门的道路上,有唤太子殿下的声音。
瓷瓷耳力好,听闻后若有所思。
雪竹也只多送了瓷瓷几步,便差了一个内侍,捧着内置两朵粉莲的双耳白瓷小方盆,给蓝姑娘送到灵霄阁。
“回来了?”
轲一直让人关注着瓷瓷,知道她这会儿要回来。
见内侍捧着莲花,便叫灵霄阁的人接了去,又赏了这内侍一小包的碎银子。
等这内侍走了,两人去了书房,瓷瓷才把今日的一应细节都说给轲。
轲一边揉捏着瓷瓷的手,一边眼含暖意看向心上人。
直到听说太子出现,皇后提前把她绕路遣走的时候,他才顿下动作,沉默思考起来。
皇后的表态说明,她会促成瓷瓷做周王妃。
轲自然把太子对瓷瓷的隐约觊觎看得明白,不过太子并非心性坚定之人,亦缺少雄才伟略,瓷瓷既是周王放在明面上的心上人,太子的胆子,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传出什么觊觎弟妻之言的。
最重要的决断仍然在他父皇那里。
轲看着眼前绰约皎皎的瓷瓷,心想,若只是寻常的美人,父皇大约不会放过利用,但眼前人这般,即便是运筹帷幄的帝王,也会担心是否会失控——磨刀石再把刀砸折了就不好了。
虽有波折,终究仍会如他所愿。
轲把瓷瓷圈在怀里,给她移动到了一个坐得舒服的角度,贴着她的耳朵,把对太子、对帝后的心思悄悄分析给她。
瓷瓷边听边微微点头,轲一只手圈着她,一只手被她拿着把玩,也不在意她好似漫不经心,他知道瓷瓷聪明却并不爱弯弯绕绕,只是把这一切给她说明白,知道得全面、了解得清楚,遇事便不容易忧虑,瓷瓷要时时自在才好。
感觉到耳边的低语换成了舔舐,瓷瓷歪了歪头转过脸,凑近看轲,他的皮相极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瓷瓷觉得她只在赏月的时候见识过这般动人的光华,忍不住轻轻亲吻上去。
眼睛上的触感叫轲心上突兀地震颤一下,无来由的,他好似看见瓷瓷的心终于照上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