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李栩手脚麻利地点起灯来。
烛光下,萧辰疲倦地坐在桌旁,额际金针已经被他自行拔下,脸色还是微微发着白。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问道。
岳恒给他把了脉,见他脉相平和,才放心道:“已过了子时,你饿不饿?”
萧辰摇摇头:“还有些昏,不想吃。”他把桌上的金针朝岳恒推过去,“大哥,是你替我施的针?”
与李栩对视一眼,岳恒只得道:“……嗯。”
萧辰倒不疑有他,微微一笑道:“我记得在山上的时候,你就不喜欢这功夫,说男人拿针让人看了笑话,怎么练都练不成;怎么下了山,你反倒练成了?”
岳恒嘿嘿两声:“小时候的孩子话,不能当真。”转头看见白盈玉立在门边,便唤道,“阿猫,进来啊,站在门口做什么?”
本是想看一眼就回房去,被岳恒一唤,倒不好往回走,白盈玉只得进去,轻声问道:“萧二哥,你可好些了?”
萧辰不答,皱眉反问道:“这么晚你还没睡,又睡不着?”
“不是……”
“又在想那些陈年旧事么?”萧辰语气愈加不善起来。
“……不是。”
岳恒厚道,替白盈玉解释道:“你头疼得厉害,阿猫是担心你才睡不着的。你也是,才好一点,又恼起来,好好静心歇着才对。”
萧辰不语,似乎在回想什么,半晌后朝白盈玉道:“你伤着了么?”
“嗯?”白盈玉没听懂。
“我记得,我好像推了你一下,没事么?”
白盈玉忙摇摇头:“没事没事。”
“真的?”
“真的没事。”
萧辰显然不甚相信,淡淡道:“你过来坐下。”
白盈玉呆了一瞬,望向岳恒和李栩,此二人各自望天看地,一副显然是要她自求多福的表情。
她只得缓缓在萧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萧二哥,我真的没……”
话音未落,萧辰的手已经扣上她左肩,正是早间被他挥飞时撞到墙上的地方。她回屋后因酸痛不已而解开衣衫看过,肩头处高高肿起一大片青紫。
此时萧辰的手就扣在那片青紫上,她身子略缩了下,不哼不叫,微颦了眉,目光心疼地注视着他还包扎着布条的手上,心中只想着:不知他的手还疼不疼?
明明是伤着了,还说没事,幸而没伤着骨头——萧辰能感觉她身体那瞬的痛缩,心中暗恼,只是他模糊中也仅仅记得是伤了她此处,至于其他地方是否也被伤着,却不得而知。
“回去用药酒,把淤血揉散。”他转向李栩,“小五,你记得拿药酒给她。”
白盈玉忙道:“不用,只是青了一点点,我……”
萧辰打断她:“我手重,你又不会功夫,若不用药酒揉散,只怕会结成硬块。你是姑娘家,身子……”他顿了下,才接着道,“……终归不好。”
“嗯。”
不知怎的,白盈玉的脸直烧起来,生怕别人看出异状,忙微垂了头,细若蚊蝇地答应了一声。
屋中静默了一会,似乎无人知道该说什么。
萧辰不自在地打破沉默:“小五,立着干什么,还不拿药酒去。”
“哦……”李栩忙溜出去。
岳恒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