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琼看到大厅中央的江临风并没有吃惊,一切在意料之中,但沉稳步伐还是稍稍凌乱。不想见,却又见,缠绵旧日情感剪不断理还乱。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乔夕琼。江老师,盛老师,你们好。”事到临头,乔夕琼只好硬着头皮与在场人士一一打招呼。这就是做艺人的好处,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算是冤家聚头也能微笑着说声你好。
未等其他人回话,江临风抢先上前,“乔——”
“好,很好,非常好。”潘母一只胳膊横在二人中间,另一只手挽起乔夕琼的胳膊,带着她向餐厅走去,“乔小姐,我太高兴了。你和我们家若黎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不是我夸口,我们家若黎可是大好人一个,长相端正,性格温顺,才华横溢。”
乔夕琼回头看停在原处的江临风,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双眼低垂。
潘母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稍稍按了一下她的手,“乔小姐,你不是不喜欢和我这老太婆说话吧?”
“阿姨,不会的。您叫我乔乔就好。这是送您的生日礼物,祝您生日快乐。”乔夕琼转过身,掏出何敏帮她准备的礼物。潘母笑得合不拢嘴,“乔乔,你太贴心了。长得漂亮,人又好,谁能娶到你那可是修来的福气!”
整顿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诡异的原因完全归结于潘母的盼孙情结。她不仅强硬安排潘若黎和乔夕琼坐在一起,用餐期间还不断催促潘若黎替乔夕琼夹菜。潘母玩得不亦乐乎,却难为了潘若黎、江临风和乔夕琼。
乔夕琼倍觉尴尬,欲与乔夕琼说话的江临风得不到机会,夹在江临风和妈妈中间的潘若黎左右为难。
用餐完毕,潘若黎好说歹说软硬兼施再加上爸爸和盛开的帮忙才让妈妈摆驾楼上。
直到看着爸爸携妈妈走到楼梯拐角处,潘若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噢,总算清静下来了。”
一眼望过去,客厅里剩下的三个人沉默相对。
笨蛋!傻子!电灯泡!潘若黎边走回客厅边在心里痛骂盛开。平日何等机灵直接的一个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做电灯泡呢?真是天下第一不识相的笨蛋盛开!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杵在中间,那两人久别重逢的人何以叙旧呢?
或者是再续前缘呢?
潘若黎这样想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看到严肃、严谨、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刻板的江临风有焦急、痛苦的表现。对于一个人而言,痛苦要好过于无动于衷。
已经无法再多坐一秒的乔夕琼见到潘若黎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即从沙发上立起,问:“潘老师,您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呵呵,乔乔,如果我是你就赶紧走。我妈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啦。”潘若黎照他妈妈的模样挽起乔夕琼的手,“风风啊,麻烦你送乔乔回家。”
乔夕琼一听赶紧推辞:“不用,潘老师。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行,绝对不行。人是我请来的,怎么说也要安全送回去。那个问题呀,我改天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定好好帮你解答。”潘若黎使个眼色,“风风,快点接住呀。”
他用力把乔夕琼的手送到江临风手上,用力按住,“用点心啊,一定要送乔乔回家。”
在接触他手的那一刻,乔夕琼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拼命挣脱。江临风也有些不自然,手一松,让她得以逃脱。
瞬时,手和心同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怅然若失,呆呆地看着乔夕琼,想从中找出原因。
乔夕琼避开他的眼神,率先离开。
“谢谢你,阿黎。”江临风扔下一句话,急匆匆跑出去追。
潘若黎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感到很安慰。盛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闲闲开口:“潘大媒人今天导了一出好戏啊。”
潘若黎回敬他一个狠狠的白眼,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乘凉看戏的闲人。
乔夕琼还是上了江临风的车。
秋日的夜晚,天空广阔,月朗星稀。徐徐微风吹动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叶起舞,叶叶相撞,发出一阵阵沙沙声响,给这静谧的夜添了几分活泼。
江临风熟练地开着车,偶尔偷偷看看坐在身边的乔夕琼。
时光穿梭,抓在手中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分一秒划过的无声岁月改变了很多人。
包括他自己。
也包括乔夕琼。
几天前在梦想成真两人隔着人山人海遥遥相望,刚刚两人置身于纷繁复杂中偶尔对视,现在两人单独坐在一起,眼神却不能交汇。
江临风看她一眼,姣好的侧脸无波无浪,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你,变了很多。”
乔夕琼没有看他,眼睛仍然直视前方,“你也是一样。”
再度沉默。
他的耳畔响起阵阵如黄莺婉转鸣叫的清脆笑声,串串相连,说不出的美妙与舒心。他不禁皱眉,看看她,又看看车窗外,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是,她的脸平静如水,嘴唇紧闭,连翘一下都没有;车外面是高耸入云的建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