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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1页）

“你不配当我贤哲大哥的学生。”小哲打断了他的话。

“小哲，你是什么意思？”

“淳羽。；姊絮是我杀死的，明哲也不是自杀。”

白翔还想说什么，小哲已经挂断了电话。

上苍和小哲开了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以为复活之前只需要满怀希望足矣。她冷笑起来，笑自己竟是多么可笑地以为上苍会眷顾她，把夺走的东西再还给她，让死去的人再活过来。她一直都是多么地高贵，却这么频频没有尊严地被上苍玩弄。

最后的抗争

她打开门出去，老管家正在找她，她只说要回水晶宫殿。

小哲在水晶宫殿里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那身来时候穿的白色长裙，套上黑色的风衣，在衣袋里放进一个黑色墨镜，收拾好自己来泠利亚岛时带的东西，连带着明哲的唱片盒子。她推开水晶宫殿的大门，走进黑蓝色的星空里。

老管家和卫兵都连忙跟上来，问她要去哪。

“去海边。”小哲平静地说。

老管家想到她最近精神状况很好，就答应了，开车送她去。

到海边，小哲拎着包下了车，径直走上了高高的断崖，下面是汹涌的海水，咆哮着冲击崖壁，撞得粉身碎骨，深涧里浪花激湍，气势悲壮，它们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跟坚硬冰凉的岩石拼死拼活，残骸迸溅是注定的结果。也许它们不想要这种决绝，尽管那一瞬间的华美惊心动魄，但身后有双无形的手推着。

小哲还往前走，一直走到峭壁的边缘，老管家焦急地喊道：“公主呀，您不能这样啊，您要是跳下去我回去可怎么交代啊，我也跳下去了！公主啊，快回来！”

小哲就像没听到，她把手里的包抛到海里，这两年多唯一从莞美琅嬛带来陪着她的东西没有了，沉进大海，被海浪冲走了。

“接着我！”小哲说。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小哲又小声说了一遍：“这回不用等多久，哥哥，等一会儿，接住我。”他们这回好像是明白了，吓得不知所措。

小哲说完，就退了回来。

威卡王从宴会回来，老管家正在王宫门口徘徊，看见他回来了，连忙跑过去告诉他公主今天非要见他不可。

威卡王不管小哲有什么事，她能来见他，他已经满心喜悦。他推开门进去，把身后的十几个卫兵留在门外。

小哲端庄地坐在沙发上，昏暗的台灯和朦胧的月光照着她的倩影，威卡王不能完全看清，但依然知道她有多么美丽动人。

他正要开大灯，小哲突然说：“别开灯。”他只好停下来，静静地站着。

威卡王不说话，压抑着心里的欢愉，小哲到泠利亚岛两年多了，还没有好好跟他说过一句话，最近她的精神状态那么好，今天竟还主动找他来说话，威卡王顾不得日理万机的辛劳，翘首企盼着，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话题。在黑暗的掩盖下，他敢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的眼睛，敢敞开真心听她说话，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那么好听。

小哲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她漂亮的鞋子一声一声地碰击着地板，大殿那么大，他们离得那么远，她仿佛走了很久才到他面前。威卡王沉静地站在原地欣赏着她的端雅优美。小哲看着他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稳稳地一步跨过去，一把抽出他腰间的手枪。

威卡王没有想到她这个举动，想夺回枪已经不能了。在外面偷窥的卫兵急忙冲进来举起机枪瞄准小哲。可是小哲并没有用抢来的手枪指着威卡王，反而退了几步，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真相大白

“公主要干什么？”威卡王喊道。

“这个应该会很快，你不能再救我了。”小哲说。

“这么久过去了，公主的病马上就快好了，怎么又倒退回去了？”

“从小到大，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肯定会死在几个哥哥之前，可是谁也没想到，我竟然活到了现在，偏偏是我！曾经他们唯恐有一天我会突然死去，所以处处让着我、宠着我，不敢让我受一丁点苦、一丁点委屈，直怕我一有情绪波动继而要生病，对于我的死，他们每天都提心吊胆，然而，最终他们没有看到我的死，反倒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现在能够无牵无挂地死去，没有任何希望，都是拜你所赐。”小哲平静地说。

威卡王大概听出了她的意思，轻叹了口气，沉默着。

“我聪明一世，最后竟犯了那么大一个错，是我的错，相信了你，以为你能带我和哥哥逃走，我竟然那么傻，把明哲哥哥留给你，我早该想到，你怎么会把他一起带到泠利亚岛呢？让我明哲哥哥殿后是多么聪明啊！要不然你或许也会沾上一身嫌疑。”小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隐忍着仇恨、悲愤、懊恼和内疚。

“公主的意思是我杀了他？他是自杀。”威卡王依然面不改色。

“你觉得你比我更了解他吗？你从哪里得来的他的资料说他是个左撇子？早过时了！他左手的四个手指残废了，连筷子都拿不起来，怎么扣下手枪扳机自杀？”

泠威卡怔怔地站着说：“人，我已经杀了，公主要怎样？”

“要么我死在泠利亚岛，要么送我回明湾利亚。”小哲格外冷静，如局外人。

“公主要是恨我，就杀了我好了。”泠威卡说。

“我不会再杀死第二个淳羽。；姊絮。我不要再复仇，恨，原本不属于寮莞哲，寮莞哲是多么优越、多么幸福。我已经为杀死淳羽。；姊絮而每天都被悔恨折磨、被良心谴责，我后悔，每一天都后悔，悔恨就像硫酸一样灼烧着我的心。假如当初我们能对淳羽。；姊絮好一点，让她也融进我们温馨的爱湾，不单单对她屏蔽那个大家庭的光和暖，也许一切都能改写，能得到善终，可惜我们都那么倔强、那么愚蠢，形成了可怕的恶性循环，越到后面，越无法收拾。如果时间能倒回去重来，我说什么也不会开那一枪！因为那一时的冲动，我犯了多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因为我的任性，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这样的我，究竟和丧心病狂的淳羽。；姊絮有什么分别……一切都是因为我，为什么让我的明哲来顶罪……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有自己种下的恶果，最终都得由自己来吃，逃不掉。就算侥幸躲避了法律的惩处，逃到任何地方，都是地狱。我如此，你也一样。”

……

我送你走

威卡王听着已经垂下头，他比她更加悔恨、揪痛，低吟道：“小哲……”

小哲被他这么一叫，心里咯噔一声响，她对这个名字这么敏感。“你不要叫这两个字，不属于你。”她反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