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先走了,你的事最好快点决定,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好脾气能持续多久!”章天坐在沙发上,焦急地望着门口。
“不如我帮您揉揉肩吧,最近我的手艺可是不错了。”姜启禄走到老人身后。
“行吧!”显然老人今天心情不错。
姜启禄看着老人虽然高大但是消瘦的背影,认真地揉起来。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房间里的传真机开始响了起来,接着一连吐出很长的传真纸。
老人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几步走过去,把纸拿起来。
“就是这个,他果然又来参赛了。”章天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手里的图,接着就是拿笔在旁边做着标注,好像已经完全把姜启禄这个人给忘了。
“这个设计可没有那些学生拿过来的漂亮。”姜启禄走过去,扫了一眼。
“你这个小男妓懂个屁,那些都是华而不实,你看这个桥的设计别看它整体看起来没什么特色,但是你看它的结构,完全是力学原理的完美应用,没有一丝一毫的花哨点缀,做到了内外的和谐。你在看看这个美术馆……”
老人说起设计来简直就是滔滔不绝,根本就不给人插嘴的地方,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
估计这样是让那些花钱也来听章天讲座的人看到了,想掐死姜启禄的心都有了。
“哼,我跟你这个小男妓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只是不知道这个叫做白图的参赛者是哪里人?你猜这个人多大年纪?”章天最后还是不自觉的问道。
“20多岁吧!”
“放屁,这个人建筑专业知识起码就学了十几年了,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根本就画不出这样的图。可惜他填的资料也不全。”章天反反复复地看着图纸,希望可以找到哪怕一丝关于那个叫做白图的参赛者的线索。
“谢谢章老对我的设计评价这么高。”姜启禄这时突然开了腔。
“我又没在夸你!……你的作品?你是白图?简直放屁!”其实章天根本就不信一个男妓能画出这样的作品。
“白图参加的是业余组的比赛,第一个设计就是刚刚您在讲座上展出的那个别墅。第二件设计是一个歌剧院,您拿在手里的是另外两幅作品,名字分别叫做——线和面。”姜启禄准确地说出了图纸上没有的信息,那两张设计作品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你学过设计,我怎么听说你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啊!”章天根本就不敢相信那个自己在上千份参赛作品中一眼就看中了的作品的设计者白图,是眼前的这个小男妓。
可是除了他是作者这个原因也的确没法解释他是怎么知道参赛作品的详细信息的,为了比赛的公平公正,这些信息都是机密的。
章天拿起图再次仔细地看了起来,心想难道这个人是抄袭哪个自己不知道的设计师的作品呢,可是看了半天,越看越喜欢。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比例完全算错了,这个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看着看着章天突然发现桥的设计图的一组数据算错了。
“不是算错了,只是忘了加一个公式。”姜启禄凑过来从老人手里拿起笔,在那个设计图上加了几个符号。
“你在做什么……对,就是这样。”章天看到被加了几笔的设计图马上合情合理了,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猛然抬头看向自己口里的小男妓。
“你是哪个建筑学院毕业的?导师是谁?”章天放下图纸,慢慢走到姜启禄的面前,眼珠也不错的地看着他的脸。
“我毕业的地方离这里很远,需要坐几十个小时的飞机,不过很值得,因为那里是世界上最棒的学校,还有一个脾气很坏却很厉害的老头。”姜启禄没有回避老人的目光。
“哈哈哈哈——”突然老人笑了起来。
姜启禄也跟着笑了。
“我老头子活了快70年了,自认为什么事都见过,什么事都吓不住我了,今天算是我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一天了。你是去整容了?还是像那个什么科学怪人一样被人改造了。”章天围着姜启禄看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个答案。
姜启禄看老头,居然有些心酸,一把将老人抱住了。
“章老头儿,我没死,我回来了。”
就这一句话就够了,姜启禄和章天之间是师徒,更似父子。
只有在这个老人面前他才会毫无顾忌地表明身份,不用再隐瞒自己地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