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生停了停,才说:“他和我一块儿过来了。”
在意味不明的片刻沉默之后,苏誉淡淡道:“那好吧,回来以后通知我。哦对了,替我向豆腐问好,另外告诉他,他存放在店里的两瓶酒目前安好,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打开?”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顾海生莫名其妙看着手里的手机,他一点儿也没听懂苏誉的话。
但听不懂归听不懂,既然苏誉要他传达,于是顾海生就把苏誉那两句话原封不动传达给了豆腐。
豆腐当时坐在酒店雪白的大床上,他默默听着,然后只是说:“是么。”
好像没有任何疑问。
顾海生很好奇:“苏誉说的两瓶酒是什么意思?”
豆腐抬起眼睛,笑了笑:“就是两瓶酒的意思,我原先放了两瓶酒在店里,一直没去拿。本想送给经理他们,但是看样子经理不打算要。”
豆腐这番解释,把顾海生弄得更加糊涂。
那天,就在给顾海生打过电话之后不久,苏誉的手机上出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短信是由两排数字构成,只有数字和斜杠,没有更多信息。
号码是一个陌生号码。
苏誉心里一动,他赶忙叫来布丁,将短信递给他:“看得懂么?”
布丁瞅着短信,几秒后,他突然抬头:“是酒窖里的酒?”
苏誉点点头:“走,去看看。”
那确实是酒窖里酒的排列顺序,很早以前苏誉就用数字来代表酒在酒窖里的位置,因为这样能一目了然,而且做库存时,马上能看见什么品种缺货,可以及时补充。
这种记录方式,他教给了豆腐,也教给了布丁。
事不宜迟,俩人驱车赶到酒庄,进去之后,他们按照短信上的提示找到了那两瓶酒。
将那两瓶酒摆在面前,苏誉不由五味杂陈!
一瓶是多年前顾海生送给他的哈帝干邑,另一瓶,则是豆腐出国旅游回来之后,送给他的塔廷格香槟。
难怪豆腐这段时间没有再催促苏誉,因为他知道,这两瓶酒苏誉是绝对不会售卖给客人的。
想到这儿,苏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而且恰恰,一瓶来自顾海生,另一瓶则来自豆腐。
……简直像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玩笑。
俩人带着酒回到店里,苏誉找来工具将这两瓶酒打开,他把里面的液体倒了出来。
俩人瞠目结舌看着杯子!
“是白水?!”布丁愕然道,“里面的酒被替换了!”
苏誉笑了一下,将两瓶水泼掉。
“不可能是豆腐一个人干的,他没这么大本事。”他很肯定地说,“苏麒那边,一定帮了他的忙。”
“那么,股权还签么?”布丁问。
“当然得签。”苏誉淡淡地说,“他可以不仁,我不可以不义。”
顾海生这趟出远门,原本没打算带着豆腐,可是豆腐坚持要去,他左眼的纱布已经拆下来了,虽然视力大为下降,但平日走路没问题。
“你要是把我扔家里,我就天天看电视!”他威胁顾海生。
顾海生没办法,只好把他带去。其实这趟苏麒也很担心他的安全,恨不得自己也跟去,但他眼下在追查小寇那件事,分身乏术。不过他还是逼着顾海生把五个保镖带上。
顾海生很不满:“我是铜锣湾的陈浩南么?”
豆腐摸了摸他刚拆纱布的左眼:“我可以临时充当山鸡。”
但是私下里,苏麒却悄悄交给豆腐一把枪。
豆腐吓了一跳,他说他从来没摸过这玩意儿,不敢要。
“不是叫你用,是让你拿着,关键时刻给海生。”苏麒很严肃地说,“他不当回事,小墨,你要把安全当回事,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