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暗中咬牙,只觉得这小子鸡贼得很,一人冷笑道:“时间还长着,我就不信——”
他不动手,于寒舟便回来了。
“银票!”两位差役朝她伸出手,现在就要。
于寒舟笑了笑,取出几块散碎银子,说道:“这点钱两位差爷拿着打酒吃。其余的,到了庐州再双手奉上。”
两位差役顿时瞪眼,想拿江家人要挟她,但她不受要挟。为了五百两银票,两位差役暂时忍了。没好气地抓过几块碎银子,坐下了。
于寒舟便走向江家人。
她和两位差役的争执,江家人都听到了,知道这是受了他们恩情的人,还有些好奇,是谁救助过的人?此时竟不怕连累,打点差役关照他们。
就见一个长相同江以浓八分相似的少年,朝他们走来了!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惊呼声就要脱口而出,就见少年对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连忙咽回去。
最惊讶的是江大老爷和江大夫人,两人看着这个跟他们的女儿有八分相似的少年,全都不敢置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死去的女儿,脸上有些恍惚。
“嘘。”于寒舟走过去,蹲在地上,低声说道:“是我,浓浓,我没死,说来话长,你们不要惊讶,先听我说。”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我掉下山崖后,受伤很重,等我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救我那人到府上去报信,得知丧事已办,就回来告诉了我。”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咱们府上的女儿,消失一个月,什么名声也没了,何况丧事已办,我就没回来。”
众人唏嘘不已。
是啊,别说消失一个月,就是一夜未归,名声都没了,说亲不好说,还会连累其他女孩儿。
况且丧事都办了,她要回来,还怎么回得来?
“救我那人是个女镖师,她见我无处可去,就收留了我。养伤期间,我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命就这样了,谁也怪不得,索性跟着做了镖师。”
江大哥皱起眉头,看着自己亲妹子,不信地道:“你细胳膊细腿,怎么做镖师?”
于寒舟便道:“我跟着学了点拳脚功夫,又同他们一起练功,吃得了苦,比从前强壮了很多。”
好好的女孩儿,往自己身上贴“强壮”的标签,江大夫人想着女儿从前娇气精致的样子,别过头去。
于寒舟又道:“我攒了点钱,不多,但是一路上能稍微照顾你们。病了痛了,不至于没法照管。”
众人已经听到她和两位差役说的“五百两”“一千两”的事,很好奇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但于寒舟没打算解释,只道:“你们不要叫破我的身份,我对两位差役说,我是受过江家恩惠的镖师,如果给他们知道我也是江家人,我获罪事小,恐怕没办法照顾你们。”
众人都摇头:“便是你没法照顾我们,我们又怎么会揭破你?”
家族之间,这点情分是有的。
何况,她得知江家获罪后,居然前来关照,很是有情义了。
“祖母可好?”于寒舟转头看向老太太,“您老人家受苦了。”
她年纪大了,长孙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养尊处优了一辈子,如今遭流放之罪,那真是苦得不能再苦。她勉强打起精神,开口道:“我没什么。倒是你,自己要保重。我们一家都不成了,你要保重自己。”
于寒舟笑道:“是,我听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