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不敢隐瞒公主。”
刘宁心说,我又不同你做真夫妻,你能不能生,关我何事?
但这少年把如此难以启齿的隐情都说出口了,也真是害怕日后被迁怒。
他并不怪罪,相反心里还有些许的歉疚。他是个男人,婚后都不打算跟“驸马”同房的,不过是拿她做幌子罢了。
刘宁今年十四岁,过年就十五了,身量正在拔高,嗓音也要变了,再在宫里待下去,只怕要露馅儿。他还要做不少事情,为日后登基做准备,这些事情都不能叫人知道,需得遮着掩着,因此出宫建府迫在眉睫。
父皇早早给他打点好了,是他自己不满意,这半年来在京中寻摸,想找个合心意的平民小子。也是上天眷宠,真给他找着了。
沉吟片刻,他将刚才就打算说的话变了变,改为:“我喜欢孩子,想要许多孩子。”
于寒舟听了这话,心里大松一口气!
不管公主因何要嫁给自己,只要公主喜欢孩子,这驸马就招不得了!
却听刘宁紧接着道:“不过,圣旨已经下了,君无戏言,这个驸马你得当。”
于寒舟一听,心中微提,却不觉得紧张。公主没有发怒,这事便有可操作的余地。
她抬起头,看向刘宁,果然听他说道:“是我莽撞了,没有打听清楚便求父皇下了圣旨。既如此,你我先成婚,倘若三年后你我没有子嗣,便和离罢。”
糟糕!于寒舟心想,仍要成婚的话,头一晚她就要露馅儿!
她脑筋急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不暴露性别,不背上欺君之罪,还能解决成婚的问题?
她努力思索着刘宁方才说的话。
他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要招她做驸马。
他喜欢孩子。他还愿意和离。
他不仅愿意和离,还说了具体的时间——三年。
于寒舟心里怀疑,公主招她做驸马,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而既然不可告人,当然是不会跟她说了。她便是试探,恐怕也试探不出来。
如果公主愿意和离,三年后她从公主府离开,把真实性别掩藏三年,难不难?于寒舟问自己。
难。
除非三年中公主都不跟她同房。
刘宁说出那番话后,心情便很好。他本来还觉得有点麻烦,婚后拿驸马当幌子的事。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他,这小驸马在那方面有点毛病。
真好,他不跟她计较,还愿意包容她,日后不愁她不对他忠心耿耿。
正想着,就见她一眼又一眼地瞟过来,刘宁这会儿心情颇好,便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于寒舟嘿嘿一笑,带着几分色兮兮的目光,往刘宁的脸上瞟:“咳,其实,那个,我想说,咱们成婚后,能,能像普通夫妻一样相处吗?”
刘宁眉头微皱:“你想像普通夫妻一样相处?”
她那方面都不行,还想像普通夫妻一样相处?这么没数的吗?
于寒舟有些害羞,还有些紧张的样子,搓着手道:“咳,主要是,我们阮家的男子,虽然,虽然子嗣方面不好,但床上功夫却很厉害,我伯父能够夜御七女——我不会!我不敢!我,我只是害怕,害怕公主这样尊贵的人,被我,被我折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