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林脸上剧痛,耳朵处汩汩流血,令他狂性大发,运起一掌就朝曹方的脑袋劈下!
他狂怒之下,力量澎湃,这一掌若是劈实了,曹方登时便要丧命!
“住手!”
紧要关头,孟掌门急急赶到,一剑刺出!
韩玉林的掌心离曹方的头顶只有半寸距离,蓦地一道寒光刺来,手臂顿时飞向上空!
“啊——”一声惨叫过后,鲜血喷涌,殷红的血迹溅了韩玉林半边脸,将他映得狰狞而可怖。
孟掌门一路急急赶来,心焦如焚,唯恐女儿有所伤害!见到韩玉林,也不管他身上缠着的人是谁,下意识便一剑刺出,锋利的长剑将韩玉林的整条右臂割下。
韩玉林被咬掉了左耳,又被削掉了右臂,加之脸上还被蝎尾针刺中,再也没有了战斗力。
三师兄等人紧跟着冲进来,见着满地的血,先是吃了一惊,待见到小师妹完好无损地站在桌边时,才松了口气。倘若小师妹有个好歹,飞星门就完了!
再看受伤惨重的韩玉林时,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纷纷厌恶道:“韩玉林!你还不束手就擒!”
韩玉林不想束手就擒也没办法了。
他本就被打伤了,撑着一口气逃过来,是想拼个活路。谁知这屋里不仅于寒舟一个,还有曹方这个狠毒的家伙,拼了命也要拦着他!这一阻挡,就被孟掌门他们赶到了。
少了只耳朵,又断了条手臂,别说一会儿还要废除他武功,便是不废除他武功,他也不想活了。
他萎顿在地,曹方得以落下,忍着身上被打过的剧痛,狠狠踢了他两脚!
孟掌门没理他,袖子一挥,将他挥至一边。走到韩玉林跟前,滴血的剑尖指着他,面容又惊又痛:“韩玉林,我待你不薄罢?!你竟要加害我女儿?!”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五弟子,是这等卑劣之人!每每察觉他不妥,紧跟着就能发现他更不妥!
他此时又恨又悔又后怕。倘若没发觉他的真面目,而是拆散他和黎思,将舟舟许给他。往后……舟舟可有活路?!女儿跟着这样一个畜生,他就是死都不瞑目!
韩玉林完全听不见他的话,他此刻痛得快要死了,吃力地点了自己的穴位,稍稍止了血,但是疼痛却是止不住的,他痛得在地上打滚。
“把他带下去!”孟掌门颤声说道,“容后处置!”
说着,将剑一扔,大步走至于寒舟面前:“舟舟,莫怕,没事了。”
于寒舟刚才是真的吓到了。她怕的是韩玉林把曹方打死,当时韩玉林的手离曹方只有半寸距离,她身体弱成这样,根本救不了他。幸好,幸好孟掌门来得及时。
但仍是心悸不已,她捂着心口,这回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脸色发白:“我没事,爹,你看看曹方,刚才韩玉林打了他两掌。”
曹方是杂役弟子,没有根骨,身上一点武功也没有。挨了韩玉林两掌,恐怕不好。
孟掌门之前就对“曹方”这个名字有印象,闻言转身看去,就见一个瘦瘦的少年,脸色苍白地站在不碍事的角落里,一双眼珠漆黑,盯着韩玉林的身影充满了仇恨。他心中一跳,竟被这少年的眼神吓住了,本能地皱起眉头。
“七师兄!”于寒舟高声叫了一声,“你看看曹方,我怕他受了内伤。”
三师兄等人给韩玉林草草止了血,便架着他往外走,七师兄被叫住后,便回过身来,来到曹方跟前,拿起他一只手,把脉上去。
“内息紊乱,伤得不轻。”他道,将曹方打量两眼,然后看向孟掌门道:“我带他下去,检查下他有没有别的伤势。”
孟掌门点点头:“去吧。”
七师兄便把曹方带下去了。
孟掌门看着满屋子打斗的痕迹,还有刺目的血迹,牵了于寒舟的手就往外走:“回头叫人收拾下再住。”
“好的,爹。”于寒舟顺从地跟了出去。
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的蝎尾针,顿了顿,她道:“爹,我有件事求你。”
孟掌门正处在女儿死里逃生的侥幸和后怕中,听得她这话,忙道:“你说,爹一定答应你。”
只要女儿好好活着,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她摘。
于寒舟便道:“爹,我做错了事。”
她把韩玉林上回被蜂针扎的事,拢到了自己的头上,说是自己咽不下气,叫曹方干的。又说,这次韩玉林试图败坏她名声,把犯病一事归责到她自己的头上,她仍是咽不下气,又嘱咐了曹方,给他点苦头吃。
“爹,我知道我卑劣,你罚我就好,别怪曹方。”她拉着他的手,仰起头恳求道:“他都是听我的话,才这么做的。而且,今天如果不是他,我就被韩师兄抓了。爹,别罚他。”
“别叫他师兄!那个孽徒!”孟掌门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