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什么去了?”于寒舟问钟三郎。
钟三郎犹豫了下,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他是高纬的影子,高纬很是重用他,同时却又防着他。于寒舟一听就明白了,眉毛挑了挑。
这样看来,她如果动了让钟三郎上位的念头,恐怕并不容易。
“那他大概要多久回来?”于寒舟又问道。
钟三郎便道:“少则七八日,多的话,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他代替高纬最久的一次,便是两个月。
宁王是铁帽王,每一任宁王都忠于皇上。但是忠于皇上,不代表没有底牌。宁王府私下里有些产业和力量,是不能为皇上所知的,更不能引起皇上的疑心。
因此,高纬要去办事,便不能让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没有出去,他一直在庄子里。
这也是为什么他把钟三郎放了出来。
“太好啦。”于寒舟便看着他笑,“我可以日日见着你啦。”
钟三郎很是感动。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我也高兴。”
夕阳落下,两人携着手回去。用过晚饭,便坐在廊下,看着绚烂无比的晚霞。
“你喜欢做什么?”
“平时待在哪里啊?”
“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都是于寒舟在问,钟三郎在答。
钟三郎既高兴又苦恼。高兴的是她想要了解他,苦恼的是他实在是个乏味无趣的人,他怕她了解他之后,会不喜欢他了。
“说嘛。”于寒舟轻声央道。
钟三郎捱不住,只好说道:“没什么喜欢的。”
“平时跟侍卫们待在一起。”
“我从小习武,不做影子的时候会作为侍卫,保护王爷的安危。平时我会把自己化成别的模样,改变站立和走路的姿态,并没有人知道我还有影子的身份。”
“没什么怕的。”
于寒舟听他老老实实地答话,就忍不住笑,抿着唇逗他:“没什么怕的?也不怕痒吗?”
说着,就去呵他的痒。
钟三郎果然是怕痒的,被她作弄得不行,连冷酷王爷的形象都维持不住了:“好了,别闹。”
于寒舟又作弄了他一会儿,便收回了手,继续说话:“你喜欢吃什么啊?”
钟三郎呆了呆,然后不确定地道:“吃橘子?”
“你喜欢吃橘子啊。”于寒舟便点点头,“我喜欢吃葡萄。”
钟三郎立刻扬起头,唤道:“来人!把井里镇着的葡萄端来一些!”
他扮高纬久了,基本上没有人能分辨出来。这般霸道又冷酷的下令,下人们都没有起疑,立刻去取葡萄了。
于寒舟怔了怔,随即笑道:“你比他好多了,他才不会管我喜欢吃什么。”
钟三郎有点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睑,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吃的东西,都是他的。”
于寒舟只觉胸口中了一箭。
半晌,她才怒道:“我不管!就是你好!哼!”
钟三郎便十分无奈,又很高兴,温柔的眼睛看着她道:“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