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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才感觉舒适些,酒意上头,脸颊云蒸霞蔚,睡意也蔓延而至,如此一闭眼,便睡了过去;待感觉到丝丝凉意,祁旦缌才悠悠转醒,一瓢热水陡然倒进桶里,祁旦缌没料到会有人在身边,着实惊了一下,侧脸望去,一口气屏住,神色愕然。

来人竟是——拉藏。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大攻不在的日子里,咱们就放二攻来走剧情了。

☆、执迷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

满树梨花,白雪银光,丝丝绕绕透过窗纸照进浴房。

祁旦缌有些许局促,慌张的神色却是一闪而过,微仰着头看着拉藏,道:“不知拉藏大人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拉藏较于前些年,少了几分谦和,多了几分桀骜,即便那时谦和是隐忍、是掩饰,如今他却满目锐利、锋芒外露;形容昳丽,一头及腰乌发披于身后以红黑带系之,身着暗紫宽袍衬着白稠内里,袍上纹绣灰白云祥仙鹤驾雾而飞,气势逼人,眉眼间更添妖异,狭眸半眯,唇角微勾便是一副摄人心魂的画作。

祁旦缌收回视线垂下头。拉藏轻笑了一声,嘴角弧度扩大,继续给祁旦缌往浴桶舀热水,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今夜去了何处?这个时辰才归来,可让我好等。”拉藏放下水瓢,俯低身子嗅了嗅,凑到祁旦缌耳边轻声道:“可是吃了不少酒呢。怎的如今桑杰竟如此纵容你了?”说着却伸手抚了抚祁旦缌的脸颊。

祁旦缌心狂跳了几下,挪了位置躲着拉藏的碰触。拉藏却猛然抓住祁旦缌的肩膀,将他拉至胸前,另一手置于他脖颈禁锢着他的身体,妖异的笑道:“你躲甚么?你我更为亲密的事都做过,此刻你倒怕了?”

拉藏练武之人制服祁旦缌自然是轻而易举,祁旦缌背靠拉藏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头贴在拉藏的胸膛,仰起脸看着身后的他薄唇掀动;听他一言,祁旦缌只觉脑中轰然异响,气急拍打拉藏卡在下巴上的手,低喝道:“你休要胡言!我与你之间从来清白,哪有甚么亲密事!你松开我!”

拉藏眸光闪烁,带着捉摸不透的亢奋,倏然贴近祁旦缌,脸面相贴,卡在祁旦缌脖子上的手暧昧轻抚,更在他喉结上轻刮了几下,但见祁旦缌骤然气紧,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怒得,拉藏却十分知味,手缓缓抚到他细腻的脸颊上亲昵抚摸,侧脸在他耳边呢喃:“难道你忘却了那迷幻林所发生之事?我却是记得清晰。”说罢,便伸舌添了一下祁旦缌的耳朵。

祁旦缌顿觉被舔那半边身子麻木,猛的拍打浴桶的水,水撒了拉藏一身,祁旦缌趁他松手之时紧忙逃离了去,抓起衣架上的衣服披到身上,出了浴桶。

他一直不愿相信那天所发生的事,那时他与拉藏对此事都只字未提,本以为他与自己一样都不想发生此事,万万未曾料到他如今竟这般坦诚的说出来,此番态度实在令人大为不解。无论如何,此事祁旦缌绝不会认。

“只怕拉藏大人当日被迷幻林所惑,继而产生幻觉,望大人莫再提及此事,一旦被人误解你我犯下此番罪孽,怕是无法与佛国众民和桑杰大人交待。”祁旦缌此番话,意在提醒他如今二人身份不容胡闹,更需忌惮第巴桑杰。

然却,拉藏好似并不在意,哼笑一声:“事实如何,你我都清楚,我也不与你争辩;”拉藏拽了一锦帕擦了擦脸色的水,继续道:“至于桑杰,不多时他也不再是威胁,无人再能阻止我得到我想要的,到时你我便不用忌讳他人。”说罢,他绕过浴桶走向祁旦缌。

祁旦缌立刻高声道:“时辰不早了,拉藏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准备去上早课,桑杰大人今日要与我论经。”祁旦缌并不想听他胡言,只想他尽快离开。

拉藏无视祁旦缌的话,兀自走到他身前,不顾他推挡将他抱入怀里,道:“桑杰那时说要将政权桂让与你,如今却依旧掌权理政,将你关在小院里整日读经讲课,我晓得你这几年在巴布白宫待的憋闷,你偷偷出去吃酒之事我不会说于他人,你且放心;只是凡事你要适可而止,切莫做了出格破戒之事,”说道此处,拉藏松开他与他对视,神情肃然道:“你应明了我所说的破戒之事是何。你莫惹我生气,到时我必保你安然无恙。”

祁旦缌此刻在拉藏怀中,才隐约感到这时的他再不是当初的他,再不是那个被囚于木箱之中目光狰狞的囚者,如今的他不再怯懦、不再惧怕、不再掩饰、不再隐忍,仿佛终于登到顶峰。他胸膛比那时更为宽厚,却让祁旦缌感到从未有过的冷意。

不该如此,他有所不解,他晓得拉藏野心勃勃,并不甘心屈居于人下,只是未料想竟如此快,未料想他竟对自己有意,更未想到自己果真将永远被困在这座巴布白宫。想到此处,祁旦缌生出一丝绝望,从前的日子,他从不敢想家乡,不敢想父亲母亲,不敢想云顿,更不敢去想汝修,此刻那些过去的记忆却都如潮水一般涌进,狂猛的拍击着他的心门,生生阵痛。

他还是太过天真,竟妄图独善其身。

拉藏抱了祁旦缌片刻,最后还是离开了。祁旦缌呆愣半天,才穿戴齐整出了门,桑杰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如今也不必太过忧虑,祁旦缌此般劝慰自己,心里才好受一些。

被拉藏发现后,祁旦缌足足有半月余未曾下山,今日实在有些待不住,恰好今日也是大雪,此时天色将暗,寺内僧人因了天气寒冷早早便都躲进屋里取暖,祁旦缌正好早些便下山去了,好在路上并未遇见甚么人。

进了茶寮,掌柜便迎了过来,直说许久未见倒以为他出了事,如此寒暄一番,祁旦缌随掌柜进入内室暖了身子,复到大堂与候着他的信徒讲经。

众人纷说,如此严寒气候大师依旧出游讲学,实在是辛苦,祁旦缌倒不觉辛苦,心中却是极放松,与众人淡笑道:无妨。

祁旦缌今日讲到“三学”,道:“心地无非自性戒,心地无乱自性定,心地无疾自性慧”,此是对“鹳、定、慧”三学之解。“无意名戒,无念名定,无妄名慧”。长期修道“四念住、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等修行法门,共称三十七道品,都在戒、定、慧之内。

戒,小乘有五戒、八戒、二百五十戒等;大乘有三聚净戒、十重四十八轻戒等。

定,即禅定,要摒除杂念,专心致志,观悟四谛,禅定有四禅八定、九种大禅,一百零八种禅定等说头。

三学,含六度(布施、守戒、忍辱、精进、坐禅、智慧六波罗密)、三十七菩提。”

讲到此处,却听有人问道:“大师,您说三学,为何不讲八正道?何为苦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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