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茶被摊主这般赞美,心里头还是高兴的。但太过招摇,被什么人认出来也的确不好。
若非这猫一直黏着她,她也不会带它出宫。
容茶用手掌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摁往斗篷里,试图降低猫的存在感。
她买了一个小土鸡糖人和一个小玉兔糖人,哼着欢快的小调,转身离开。
尉迟璟见状,蓝黄的猫眼深了些许。
今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想寻找什么重大发现,却见她给东晋七皇子的回信里,只写了有关他昏迷的事。
然后,他就看着她来坊间吃吃喝喝。
看样子,对于他昏迷的个中缘由,她并不知情。
敢情,她就是找个由头出来玩的?
再看容茶潇洒自在的神情,他愈发有些烦躁。
他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
她到底真是毫无城府,还是另有谋算?
实际上,容茶一直秉承既然打不过,就懒得跟你打的原则。
既然她不是尉迟璟的对手,将不会亲自去跟他作对。
她在东晋待的时间不长,对东晋的很多情况都不了解。七哥也无心让她卷入两国的是非中,除了与她通信外,再没有让她做其它事。
七哥的谋士不少,她还是不要随便出主意,给七哥他们拖后腿为好。
她嫁到西晋来和亲,再将实情告知东晋,也算答谢了父母兄长多年来对原身的养育之恩。
两国的京都,是非都过多,实在不利于久居。等离宫后,她再去找个远离纷争的世外桃源,好好挥霍人生,就美满了。
容茶嗅着鼻尖的麦芽糖香,轻轻地咬下糖人的鸡头,享受那份甜腻腻的感觉,幻想着美好的退休生活。
这时,一阵骏马嘶鸣响起。
猫耳敏锐,尉迟璟登时从容茶怀里立起,转目望去,就见远处惊现一个移动的圆点。
待近了些,方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马车装饰华丽,上头还带了白象形的标识。寻常人一看标识,就觉得自己惹不得,纷纷闪避。
马车主人显然是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令车夫在街上肆意纵马。
容茶站在路中间,反应及时,迅疾地往路旁挪去,手里的糖人不小心落了地。
尉迟璟见她没什么事,也就安心地窝着。
然而,过了会,又见她往马车驶来的方向奔去。
尉迟璟忙用猫爪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别去了。
容茶却是神色焦灼,一边跑一边把猫爪掰下来,步子未停。
尉迟璟疑惑着,再一转头,一探究竟。
原来一名蓝衣女子的动作迟缓了些,来不及避开,整个人被马车掀到一侧。
蓝衣女子的腹部隆起,看样子,应该是怀孕了。
容茶离得近,速度快,堪堪避过头顶的马蹄,将人拉扯过来。
尉迟璟猫眼深了深,顿觉这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