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茶今天穿着雪白的狐皮斗篷,一张莹白的小脸被笼在一圈柔软的狐狸毛里,耳朵尖泛着微微的红意,许是被寒风吹的。
白兔花灯亮着,昏黄的灯火映着她的脸,衬得那双眼睛清亮有神。而在朦胧的光束中,她的眼里竟是多了些许媚意。
尉迟璟心道,她可不是什么小兔子,而是只小狐狸。
不是狐狸,为何连续几日,都勾得他心神不宁。
这几日,尉迟璟并没有去找过容茶,但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的一颦一笑。
他觉得自己当猫时,在她身边待久了,居然都不争气地去想自己最厌恶的女人了。
尉迟璟心猿意马,在容茶即将要走时,又走回去,一把将人按到冰冷的墙壁上。
他俯下身子,薄唇覆到她的左耳上,轻轻地擦了一下。
他想尝尝看,狐狸的耳朵会是什么味道。
容茶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受了惊,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入鼻的是墙上的青苔味,以及男人身上的雪松味。
她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心跳得厉害,脑子迷迷糊糊的。
不知几时,尉迟璟已是离开,她面对是一整面的墙。
周围的一切都是冷的,只有耳尖的热量似是无法散去。
容茶摸摸耳朵,再一抬首,只见苍穹中,是相继绽放的上元烟火。烟火炸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迷花了人的眼。
烟火也迷花了她的眼。
她下意识地留意带各色面具的行人,仿佛那张朱红色的凶兽面具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恍恍惚惚中,容茶已是来到驿馆。
乘风所说的神医,已是一把年纪了,白发虬髯,就是看起来不像个大夫,倒像个老道。
他的医术也很让容茶忧心。
神医随意给猫看了两眼,就笃定道:“姑娘,你的猫没有事。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可以醒过来。”
“今晚?”容茶分外吃惊,“大夫,你确定?”
她怎么感觉,这位神医什么都没做。
“没错,老夫看动物的病症一向很准,从没有失手过。”神医捋了捋长及胸口处的白须,信心满满道。
“但是,姑娘,老夫得先跟你说一声。这只猫的身体太差,每天苏醒的时间可能也就只有一两个时辰。要是过了时辰后,猫重新睡过去了,你也不要惊讶,这都是正常的。”
容茶听着这番云里雾里的话,讪讪地笑了笑。
“这样啊,那谢谢大夫了。”
她心里嘀咕道,没想到,狗太子的人找来的神医,也是这般不靠谱。看起来居然像个江湖骗子?
容茶失落地步出医馆。
她没注意到,怀里的猫轻轻动了动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