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意识到不当之后,又迅速地收回目光,尽量不让容茶觉察到异常。
五皇子咳了咳,转了话题,“三嫂,我想起我认识的很多姑娘和千金小姐都喜欢花。你帮我留意着点,看哪些花品相好又耐好养活,不论价格如何,改日,我都会找你讨要,去送给其它姑娘的。”
“好啊,我会留意的。但是,我近来疏于照看花草,手里可能没有品相上佳的花木,五弟可以让人问问其他花商。”容茶委婉地拒了他,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异处。
她心里却是细细琢磨起来。
容茶想起来,自己先前曾在年偲偲的寝殿内,看到过几盆白宝珠。年偲偲说,那是年成渊见她这个妹妹喜欢白宝珠,从一位胡商手里买来,送给她的。在价钱方面,胡商开的价却很实惠。
难道,胡商得到那几盆白宝珠,并兜售给年成渊的过程,还另有隐情?
五皇子对年偲偲,难道有其它心思,因而,才如此曲折地给年偲偲送花?
可这也仅仅是她个人的猜测罢了,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容茶暂先将心里的疑惑压下。
五皇子向来和大皇子走得近,而大皇子如今势头猛烈,暗地里与太子针锋相对。五皇子也是站在大皇子那一边的。
身为太子妃,她还是少八卦五皇子的私事为好,以免让太子误以为她也跟大皇子有所勾结。
这时,太后礼佛完毕,由冯姑姑搀着手臂,往池塘边而来。
容茶就迎了上去,甜甜地喊了声“皇祖母”。
太后满眼都是忧虑,暂时没心思同她说其它的。
她一早就想去见皇帝,但知道皇帝要早朝,没时间见她。她便先行礼佛,为太子诵经。
“小五,你上朝时,你父皇可有对昨晚的事说什么吗?万民书的事,可还太子一个清白了?”
五皇子劝她放宽心,“皇祖母莫要忧心,父皇今日才遣人前往南地,查明万民书的始末,最快也得两日才能有信。那份万民书既是三哥劳力劳心为完成的,父皇得了准信后,想必也不会再对他有所猜忌。”
“那便好。”太后抚定心神,又向冯姑姑询问太子的下落。
冯姑姑回道:“太后娘娘,太子在下朝后,随陛下去了养心殿,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出来。”
“那哀家就去养心殿瞧瞧罢。”太后着实放心不下,打算亲自去养心殿一探究竟。
容茶和五皇子也跟她一道前去。
正午时分,养心殿的窗门紧闭。
按理来说,皇帝留太子下来,商议要事,应当拒见旁人,而皇后和几位皇子过来,皇帝却准许他们入内。
太后来了,宫人们也不阻拦。
因而,容茶紧跟着太后,一路无阻地入了殿。
令容茶感到诡异的是,养心殿四周的门窗都被罩上一整片黑色的绸布。黑布隔绝光线,让整个室内有如黑夜,靠仅有的几盏铜灯取亮。
借着铜灯的光源,容茶看清了皇帝和太子等人的所在。
她搀扶太后,往他们的位置而去。
方才迈出几步,却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几盏铜灯遽然熄灭。
异响过后,整个养心殿,当即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容茶可以感觉到太后的手在颤抖,还念了几句清心咒。
她一开始也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