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舒侧躺在地上,身上又增加了许多新的伤痕,有的伤口正在淌血,好像刚受过刑。
吴三桂也不敢打扰,一盘腿在方云舒的对面坐下,看着他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吴三桂立马叫牢卒送来水和酒食。他把方云舒的头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从水钵中倒了些水,喂着他喝。
方云舒缓缓醒转,睁眼见是吴三桂,突然举起铁铐,猛力往他的头上砸来。
吴三桂急忙闪身相避,不料方云舒双手力道并没运足,半途中国将过来,吴三桂是坐着躲闪不及,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他腰间。
吴三桂只觉肋间肋骨几乎被砸断了,痛得话也说不出来。方云舒狂笑道:
“别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如何瞒得过我,趁早别来打什么我的主意。”
吴三桂拱手道:
“我不是来害你,我是听了知府关于你的一些话,知道你是无辜的,敬你是一条汉子,想救你出牢房为国家效力。”
方云舒喝道:
“你小小年纪,想不到还会花言巧语,知府算好人吗?不看到你是受人指使,我就一枷打死你。”
吴三桂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同时也很奇怪,此人琵琶骨被铁链穿后,仍有一身蛮力真是不可思议,几次鼓起勇气想询问,终没有开口。
吴三桂不说话依着墙角坐下,背贴着那粗重冰凉的麻石。那囚犯坐了一会儿,似乎身上的伤很重,挪到一个堆草上躺下,似发痢疾病一般,全身抖个不停。
这牢房太冷了,吴三桂这么强壮的身子也觉得冷,何况一个重刑犯人呢,穿得又少,身体又受了伤。
吴三桂叫牢卒送来一床棉被,他走上前去给他盖在身上。这一次他倒没有拒绝,只是仍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吴三桂。
过了一会儿这囚犯似乎好多了,全身不抖了,闭着眼假睡。不想看吴三桂。
从那小窗口迸进来的一点浊光被黑暗吸得一干二净,牢卒很知趣地送进来一盏灯。
吴三桂借着灯光看到了窗台上那盆墨菊,他为方云舒与那万小姐的恋情而感动,他似乎找到了话说。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吴三桂刚说到这,方云舒就扔开被褥朝他扑来,狂暴的样子十分吓人,吼道:
“你这番假惺惺的买好,我就上你的当么?”
操起那盛水的瓦钵,劈头盖脸向吴三桂扔来,乒乓一声,瓦钵被扔掉得破碎。
牢卒吓得都纷纷堵在牢门前,大呼小叫骂这囚犯不识好歹。
吴三桂让牢牢走开,一点不害怕自己仍很平静地坐下来,把牢卒送来的酒食摊摆在地上,边饮边食。
“兄台,你不介意就过来一块喝一杯。”
方云舒似乎也很饿,果真坐过来与吴三桂一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是谁也不说话。
方云舒喝完吃完又回到草堆里面大睡。
吴三桂仍依着墙坐着,那灯燃了半夜灯油耗尽“啪”的一声灭了。
吴三桂在暗中打了瞌睡,睡得正熟,忽听得喀喀两声。他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两名劲装大汉使利器砍断了牢房外的铁栅栏,手中各执一柄单刀,踊身而入。
吴三桂惊得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方云舒早醒了,倚墙而立,面对这两个进入牢房的劲装大汉嘿嘿冷笑不止。
那身材较矮的大汉看着冷笑的方云舒说道:
“小子,快交出那份宝图来,我们便饶你一死。……”
“住嘴,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宝图。”方云舒狂暴地吼道:“万子岩这狗贼嫁祸于我,你们这帮家伙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