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垂下眼,依然不动声色的继续用刚刚被她舔舐过的筷子吃饭,只是动作,却有些不自然。
“你这样……我可是会误会的。”
苏苏歪头看他,食指轻轻一点他手中的筷子,这个……可以算间接接吻吧。
姜尚停了一下,而后淡淡地道,“……不是误会。”
苏苏惊讶地看他。
姜尚舒展了眉眼,也知道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他吁口气,斟酌却又慎重的,认真地回复她的心意,“苏苏,我心里,是有你的。”
她几乎不敢相信,努力将一腔喜悦压回胸中,确认一次,“姜尚,你可是不欺我?”
他执起她的手,轻按在他左胸,低低的自嘲道,“你可有感觉到是否有所欺瞒?”
指掌之下的心脏,与她一般,“砰砰”急跳着,乱了节奏。
“我只问你一句,日后……你会不会护我?会不会信我。”
“我会。”姜尚平静的回望她,“你本性非恶,若有中伤之言,除非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谣言我概不相信。”
相识多年,苏苏知道此刻他是在对她做出承诺。
他向来待人待事皆一视同仁,却独独对她一人另眼相待,确是有情。
她是个不确定对方的心意,便不会全心投入的人。
若姜尚未表白,她会继续引诱,会继续热切单恋,会照常对着他流口水偶尔出言调戏……但也仅止于此,不会再进一步,不会奋不顾身,不会全力以赴。
可反之……
一旦确定了,她就会投入所有的感情……
毫无保留的,去爱他。
帝辛七年 朝歌 春
二月,北城急报,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叛变,太师闻仲奉敕征北。
帝辛御驾亲征的机会被闻仲抢了去,满心郁郁地继续坐镇朝野。
除开每日听着来往捷报,帝辛坐在王座上,珠帘高卷,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捷报后,朝臣们没事找事的拉帮结派内斗。
数年征战,此际四夷拱手,八方宾服,自万民乐业,坐享太平。
今年难得北海七十二路诸侯叛变,不过闻仲早见他跃跃欲试,便一肩膀揽下,先请了他的敕令,领兵出征了。
连那白狐都感慨太师已经是两朝元老,一把年纪,该好生歇息去了,为何还能这般生龙活虎。
失了耐心继续听这些无趣的搬弄,帝辛抬手朝当驾官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却见右班中同属前朝老臣,商容,高擎牙笏俯伏在金阶之下,“臣商容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
帝辛蹙眉,尤为反感。当年挟神明来掣肘他的祭祀,除了少数几位世代流传的祭祀宗族,由于根基过于庞大,与如今所有世家贵族已盘根交错,恐动摇国基,难以在一时拔出,其余皆彻底肃清。
稍有心思之人,便明白了这一任君王的态度,站好位置。
若今日启奏的不是商容,他早已命左右将其拖下朝堂。但当初是身为首相的商容出面力保他入主东宫,他再不喜,也要卖他几分薄面。只懒懒的嘲弄道,“女娲有何功德,朕轻万乘而往降香?”隐约想起,那白狐曾也说过,最好不要入女娲宫,他本是满心排斥,倒也多了个不去的理由。
此言自是大大不敬,但帝辛乃是当今天子,又有何人敢训斥与他?
但有人敢,主祭巫师出列,他并未像其他朝臣一般跪拜,只略略一弯腰,便道,“陛下,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