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掌握着分寸,对夏春心不是强吻,而是很轻的吻。
轻轻含着她下唇的吻,像清晨醒来时他凑前吻她眼睛鼻子嘴巴那种蜻蜓点水般的吻,没再近一步乱来,只是唇与唇相贴。
两个人的嘴唇都很柔软,这么贴过来,夏春心记忆里关于亲吻的画面铺天盖地涌现过来,瞬间将他亲红了脸。
可是现在什么情况啊?两米外这么近的距离搞什么呢!
夏春心气得踩他脚,用力推着他,咬着牙、只有嘴唇在动着叫他,“祁漾!”
祁漾早有准备她会挣扎,搂着她肩膀让她胳膊都没有办法施展力气,俩人在原地较着劲儿,而因为夏春心嘴唇动着叫他,反而张开了唇瓣,令他更方便为所欲为。
冷谭和时婧娴两夫妻,自祁漾和夏春心俩人从站里面出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们俩。
时婧娴听说过祁漾的媳妇儿很美,真没想到会这样美。祁漾刚才陪着她慢悠悠走得很慢,她好像哪里不舒服脸上有点病容,令她的美多了柔弱的美,但她也没需要祁漾扶她,便是这样,时婧娴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懒洋洋躺在贵妃椅里还要和小宫女商量要酒喝的画面,美得柔弱,又有两分淘气的倔强。
时婧娴见俩人走近,正想打招呼,结果就见祁漾突然停下转身亲媳妇儿,亲得旁若无人的,她就把话憋了回去,识趣地等他亲完。
冷谭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祁漾的老婆,但他眼睛较毒,又在之前电话里听出祁漾和他老婆似是吵架的事,此时便看出俩人不对劲来,祁漾老婆像是正在推祁漾。
冷谭了解祁漾的脾气秉性,看似文质彬彬,实际手段心机不小,他出声叫这败类,“祁漾。”
祁漾终于停止和夏春心的较劲,挑眉退开夏春心唇。
但他记忆里的动作也太熟练,“啵”一口亲完她嘴唇,下意识又“啵”的亲了下她眼睛,才彻底松开她,“舅舅,舅妈,这是心心。”
夏春心睫毛颤得厉害,已经快要骂出脏话,恨不得使劲碾踩祁漾的脚趾疼死他。因为在长辈面前被他按住亲,她没办法动怒,还听到祁漾舅舅在叫祁漾,脸瞬间红到脖子。她忍着被占便宜的气恼和不好意思,大方地抬头叫人,“舅舅、舅妈好,小年好,麻烦你们来接了。”
时婧娴忙笑着过来挽住夏春心胳膊,“麻烦什么啊,你舅这两天放假,我们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坐车累了吧?”
夏春心笑说:“还好,卧铺躺着过来的,不累。”
夏春心边说边打量祁漾的舅妈,祁漾说过舅舅和舅妈都是四十多岁,但舅妈身材好得简直是二十多岁小姑娘,皮肤好得像最多三十岁,身上还有一种温柔与灵动并济的少女感,望着她的眼神也很亲切热情。
夏春心回头看了眼祁漾,祁漾走在舅舅身旁,祁漾和祁萧没有半分像的,祁漾却和舅舅有三四分像,舅舅也气质非凡潇洒俊逸,舅舅好像在教训祁漾刚才大庭广众之下亲她的事,祁漾一声不吭地拖着行李箱,她心里多少舒服了点,还有人能管得住祁漾。
坐的车是大众车,去的房子是百平米的两室一厅,房间里不是很有人气儿,像是没住过,房间里还有点装修的味道,冷谭夫妇俩当真以为夏春心是小保姆,为了不显露家底配合祁漾这个修车工演出,也是费了不少心,临时买了个房子。
四个人进到这间房的时候,各自心里都轻轻地提着气,想着千万别露馅了。
时婧娴和夏春心笑说别拘谨,把这儿当自己家,一边让夏春心把棉服脱了,房间里温度有二十八度,热。
夏春心对脱外套很有警惕心,边脱边稍稍弓背,尽量把肚子藏起来,但时婧娴生过小孩,实在是过来人,看到夏春心的胯宽和肚子,就诧异地问了一句,“心心,你怀孕了吗?”
夏春心立即看向祁漾,祁漾已经换拖鞋进去,正倚着沙发背晃着长腿看他们,薄唇勾起,“舅妈,你这不是变着法说我老婆胖么?我老婆可最听不得人说她胖。”
时婧娴失笑,“胖什么啊,不胖,看着也就九十多斤?”
夏春心心说还不如不让祁漾开口了,尴尬道:“一百零点。”
接着她就换了话题,“舅妈,我做饭还不错,一会儿帮你做饭。”
时婧娴笑着给夏春心递拖鞋,“不用你做饭,你就和祁漾当放假,看看电视休息休息。今年过年我家你妹妹在国外没回来,我和你舅舅俩人在家过年就没意思,多亏你们一起来了,你们来了我们就高兴,你还动什么手啊。”
说完时婧娴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抬眼看见冷谭在皱眉,时婧娴才恍然大悟她刚才好像提了女儿在国外的事,这是不是说漏嘴了,但是普通人家也可以把女儿供出国啊,也不算说漏了吧。
夏春心也已经听见国外俩字,正常聊天套路来说,此时她应该很好奇和羡慕地问妹妹在国外念书吗,但她也感觉到舅妈是说漏嘴了,就装作没听见吧,再次看向祁漾,希望祁漾能说两句人话。
祁漾确实是四人里面最从容的,他对夏春心招手,温柔道:“来,心宝贝,看看我们今晚的房间。”
“…………”
“心宝贝”——结婚三年里,他都是这样温柔叫她。
对她忽冷忽热冷暴力的男人,时隔四个多月,又这样叫她。
夏春心的心里顿时感觉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她看向时婧娴,亲昵地挽着舅妈胳膊笑问:“舅妈,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想和你聊聊。”
时婧娴自然要说好呀,冷谭却知道祁漾和夏春心像是在闹矛盾,他虽说对外甥隐瞒身份的做法不敢苟同,但也不想外甥婚姻有问题,出声问:“祁漾,你是不是惹心心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