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又一遍一遍的响,尤殿盯了她半晌,终于是接起了电话:“林秘书,我现在过去。恩,就我一个人。”
挂了电话。尤殿再没看她一眼,直视着路面,好一会,蹦出一句:“姐,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声音充满了无力。
田箩紧咬着唇。
一直没有落下的眼泪,成了串的往下滑。
她可以忍受他的骄纵任性,她可以忽视他的轻蔑鄙夷,她可以不在意,他的操控和威胁。可是,他这样,一字一句,问得缓慢,却渗入了骨血,让她觉得伤心,觉得心疼。
她离不开他。无论有没有莫小白,无论有没有将来。
原因,太多。
除了她所必须承担的,身为田家唯一的女儿所必须付出的。还有,她不希望他不幸福。
她的母亲,希望她可以更幸福。
她,希望他可以很幸福。
尤殿,总是这样。甚至都不需要一兵一卒,就已经把她控制得很好。
可是,他,一向控制着很多很多人。
而她,只是,很多很多人之中的一个。
田箩哭了。觉得心里酸得难受。
尤殿看到了她的泪水。面色更白了一分。
“算了,你不需要,强迫自己说谎。我不在乎。”声音紧得像上紧了的发条。
然后,用安抚宠物似的语气。
“那戒指,不适合你。” 他说。
“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许。”
田箩急了,泪掉得更凶。
他这一次,没有给她递纸巾。只是把车靠着路边停下,转过身来,很认真的看着她:“田箩,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田箩,你一向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牺牲什么。”
皱了皱眉:“你不是挺骨气么,我怎么逼你,你都没哭。这会要为了别人,倒舍不得了。”
伸手,很粗鲁地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别哭,就算你伤心,很伤心很伤心,也不许在我面前,为了别人哭。”
尤殿坐得笔直,眼睛直望到她的心底。
“我不管,是不是你主动追求他。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有多想和他在一起。我更不想知道,在我放你自由的日子,你到底都干了什么。”
“我只是,从今天开始,不想要再看到,他抱着你的样子。不想要再听到,他叫你的名字。”
“也不许,你再提起他。包括,有他的回忆和过去。”他说得很认真:“因为,这样,会让我后悔。”
“你就是个保姆,跟其他所有的保姆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所以,田箩,你知道,哪些是必须舍去的,哪些,是必须付出的。”
“这不是个选择题,你没得选择。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只能,继续留在我身边,继续当我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