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可当真是不哭了,想了好一会,撇撇嘴:“箩箩姐,你瞎安慰人。那些个不要脸的小狐狸要真能识趣,就不叫小狐狸了。你自己想想这些年,巴在尤殿身边不识趣的什么时候少过?你俩的关系,明着没人说过,私下里哪还有不知道的人?根本一点用也没有,要粘的照样粘着。箩箩姐,还是求婚实在。虽然我一直觉得,婚姻这东西都是上辈子的人瞎起哄的烂原则,但其实我们也别太坚持了。”
田箩皱了皱眉,婚姻,她的确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只觉得一切都顺其自然了,当初和尤殿在一起,也是她步步紧逼,才换来那个骄傲的太子党低头,太过的奢求,她没有想过。
好不容易把蒙可安抚下来了,下午下了班,换了小礼服陪上司参加颁奖晚宴。
会场里却正巧碰上了尤殿,被一群熟面孔的名媛围着,老远的见着她,撇下人群自个走了过来:“田箩,你也来了?”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伸手揽着她的腰,在耳边喷气:“这礼服真不错,姐,我眼光好吧?”
礼服是尤殿送的,特意让人从美国空运回来,前两天田箩就收着了。
田箩也学着他打量尤殿身上考究的正装。这人,自己讲究,连带的也替她讲究。
毕竟是公众场合。田箩白了尤殿一眼,轻轻把他推开了一些:“不是说要在美国待一星期么?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下的飞机,就让部里的人给接了来,非喊我当颁奖嘉宾。我先头还不乐意呢,哪想到会碰上你呀。”尤殿也没坚持,放开她,随手整了整领带:“你跟单位里说一声,晚点我送你,别坐公司的车了。”
田箩顺从的点头,看他把好好的领带整得更歪,忍不住伸手帮忙:“站着,别动,歪了,我帮你重新打。”
“唉?没有镜子,看不着。”尤殿听话地站定了,很自然地仰着头给她帮忙打领带:“姐,听说,蒙可跑去给苏然求婚,把人苏然吓跑了?”语气是颇嘲笑的幸灾乐祸。
田箩一叹,嗯了一声:“今天跑我那哭了一天了。苏然也真过分,媒体也是,什么事呀不分轻重就恨不得宣告得天下皆知。”
“活该。我现在还没见着那杂志呢,一会记得提醒我喊秘书送几本过来,我看要写得好,拿去喊咱旗下的媒体都统统追踪报导。”笑得颇落井下石的:“整不死她蒙可,怎么对得起苏然。”
田箩怎么也不好意思说,蒙可还单纯的想着尤殿帮她和谐别人呢,要知道了这太子是反派角色,又得闹腾了。简直火上加油。忍不住伸手用力拍了他一下:“多大的人啊,幼稚不幼稚啊你。York没跟你一块回国?都整一年多没见过他了,他在美国好么?”
尤殿斜着眼瞄她:“怎么?想他?”轻轻哼了一声:“约了会,感情是不一样啊姐。巴巴的谁也不问,偏问他。也没见你问我在美国过得好不好。”赌气似的,把她整领带的手给拂开了。
田箩笑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成长,再怎么外表成熟,这人天生别扭的毛病是不会改的。
尤殿却笑不出来了,盯着她:“姐,连蒙可,都知道要求婚了。你当真,就这么放心我?”
田箩沉默,没有回答。伸手想要继续帮他把领带扶正,一个清甜的嗓音,插了进来:“尤殿,颁奖典礼快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粉嫩的一个倩影,二十出头的年纪,是最近社交圈里新窜红的宠儿,出身名媛世家,刚刚学成归国的董洁。
尤殿根本没有回答粉人儿的心思,只定了神的盯着田箩,一副非等到答案不可的执拗。
田箩却笑了,甜甜的礼貌的笑容,冲着董洁:“董小姐。”
粉人儿只用眼角余光瞄了田箩一眼,就整个关注重心重新回到了尤殿身上:“过去坐下吧。爸爸把我的位置安排在你旁边了,一会你当颁奖嘉宾,我领奖,可以一块上台。”说着主动伸手,挽上了尤殿的手臂。
尤殿微微挣了挣,就停下不动了,看田箩的眼神,透着刻意的古怪。
田箩只看了尤殿被挽着的手臂一眼,依然是甜甜礼貌的笑容:“晚宴快开始了,我也得回座,不打扰了。”
转身要走,却被尤殿一把拽住了:“田箩,你这是什么意思?”完全不顾身边粉人儿有些诧异的眼神。
田箩被拽得重心一偏,堪堪站稳了脚步,才叹:“尤殿,别任性。”
尤殿脸色一紧,当真放开了她,挽着董洁走了。
田箩看着尤殿回了座,才回的自己的座位。她的老绅士的上司见着她,笑眯眯地为她拉了座位。颁奖一开始,田箩的上司第一个上的台当颁奖嘉宾,任务一完成,立刻找了借口离开了会场,剩下田箩代表公司继续撑场面。
田箩坐了一会,站起身来上洗手间。长礼服特别需要小心照料,田箩小心翼翼地,深怕弄脏了衣服。心里轻轻的叹,尤殿,他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婚姻,过去他从不曾提过。这一年来,虽没有正式的求婚,暗示却是越发频繁了。
他,是真的想要留下她,一辈子吧。
他想要什么答案,田箩懂。只是,当初告白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会让自己,成为尤家的负担。所以,一直不去想,不期盼,不想要求太多。只要彼此都在身边,就好。
想着尤殿表情里的那抹坚持,看来,是该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了。
洗手间外头的化妆室里,传来女生熟悉的声音:“米米,我跟你打赌,尤殿我绝对可以手到擒来。”
“董洁,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可是有固定女伴的,尤殿跟田小姐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那个秘书?”董洁的声音,带着笑意:“新鲜感罢了,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