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具体点,是她挂在脖子上的小号悬戒。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拉立马戴上悬戒,警惕地握了握拳。
再看看他的装束,藏蓝为底深绿外袍、看不出材质的靴子和缠绕绑紧的袖口,和法师的装束差不多,艾拉皱眉,卡玛泰姬的法师不是指剩下史蒂芬和王,以及新入门的魔法师吗?那些人她都认识的。
无视了挡在面前的金发男性,沉默的男人开口,“你是法师?”
好好的疑问句愣是被念出了陈述句的味道。
艾拉眨了眨眼,反问,“你是法师?”
“我以为这很明显。”
男人向前一步试图靠近,被贾维斯拦住,他皱眉不悦地看向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普通人。
浅金短发的男性神情冷淡,钴蓝色眼眸幅度极小地转动,折射着光线显出无机质的通透冷感,磁性平静的嗓音莫名透着危险气息,“请您退后,先生。”
似乎是不愿和他多说什么,莫度一挥手,像是长块积木被猛地抽取,贾维斯站立的地面立刻向下塌落,原本踏踏实实的脚下变成了巨大的黑暗和空洞,如同地狱一般让人一看就腿软。但是他期待看到的景象并未如愿发生。
金发碧眼的男性的确猝不及防地下落了一段距离,但下一秒,他速度极快地借着下落的距离优势将小姑娘一把抱进怀里,几不可见的纳米粒子源源不断地涌出,在他脚下凝成极薄却稳固的推进部件,带着两人脱离危险地带。
“您将为您的粗鲁而付出代价,先生。”
冰冷的嗓音传来的同时,贾维斯抱着小姑娘悬浮在高空,明亮的光线从他背后照射过来,衬得他们如同教堂中的雕塑,而地上的其他路人对此间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代替自然光线的是幽幽蓝光,两片弧形钢铁飞翼出现在他背后,凝聚起蓝色的能量光芒,忠诚地守卫天使的安全。
砰!
能量光束直接将升起的地面轰成碎渣,险险躲过攻击的莫度心中懊恼,面上不显,手一挥继续操纵空间变幻试图将他困在极狭窄的牢笼中。
精准到变态地计算着空间变幻的速度和规律,贾维斯冷静地躲避着来自法师的攻击,被按在他胸前的艾拉悄悄探出头,又被他按了回去,“别动。”
“我知道了,爸爸。”艾拉果然乖乖缩在他的庇护下,“这是镜像空间,史蒂芬还没教我,现在我可以动手吗?”
极其惊险地调整重力躲过倾斜的大厦,贾维斯保持着平稳的声音,“你可以先让他安静下来,我已经向SIR和斯特兰奇先生发送了紧急通知。”
“好的!”
得到了允许的小姑娘一下子振奋起来,艾拉打开地图,莫度的位置一片模糊,看来是魔法的自我保护,不过使用灵魂之力也不只这一个方法——
随着空间的逐步缩小,贾维斯可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攻势却突然强了起来,莫度躲过一道蓝色光束,刚一转身,一个篮球大的橙色能量团在他面前炸开,他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击中自己。
吱——
仿佛极速行驶的车辆急刹车,镜像空间的变幻立刻停止,贾维斯一个旋身停在空中,背后的纳米机械飞翼迅速溶解成为一面金红色护盾挡在两人身前,艾拉从他大手之中探出头来,这次没有受到阻拦。
男性法师已经躺倒在地上没什么声息了。
艾拉吓了一跳,“我只融入了一点攻击技能,怎么会死了呢?”
缓缓从空中飘落,纳米粒子重新消失不见,贾维斯靠近试探了一下,然后确认,“没有死亡,只是晕过去了。”
而且按照之前艾拉能量测试的数据,恐怕来自灵魂的震荡会让他昏厥地更为彻底。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艾拉在莫度身边蹲下来,伸手小心地戳戳他的肩膀,又很快地缩回来,语气十分担忧,“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坏人,但是我要是把他震成傻子了怎么办?”她可一点也不想给一个攻击贾维斯的人负责。
余光瞥见金红战衣和飘扬的红斗篷,贾维斯轻笑,“这方面请教斯特兰奇先生或许会更合适。”
……
莫度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呆滞的模样不下于当初被关在大厦的朗姆洛。
缓了一缓,莫度转头的时候,就看见坐在不远处盯着他的小姑娘。一身藏蓝法师制袍,浅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浅蓝眼眸清澈透亮,正是之前遇见的小法师,大概是他的攻击惹恼了她,小姑娘只是神情淡淡地抬眼看他一下,又低头,轻轻翻过一页魔法书。
连声音也清清冷冷的。
“两年了,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