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在边境长了不少白头发,又黑又白太难看了,染成全黑的,是不是年轻很多?”
鹿城以前为了乔司的白头发,央她喝中药,就是不肯喝,有孩子后就这么积极了?她捻了捻乔司的头发,粗糙硌手。“以后别染了,伤头发,多养养就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乔司随口答应。“宁靖的肚子好像有点鼓…”
“不是血吸虫,她很健康。”鹿城脱了乔司的衣服检查,热水没有流过的地方一片冰凉,她开大了水流,两人沐浴在一起。
乔司眼神越过鹿城,远远凝在鹿宁靖的肚子上,不确定地点头。“那她——”
鹿城掰正她的脑袋,与她对视。“单纯的胖,你女儿出生八斤二两,医院的称都压坏了。”
乔司惊讶,“八斤二两?!”
“她才两岁,体格比蒲葵的女儿小不了多少了,吃得也多。”
边境的孩子出生就没超过六斤的,虽然他们已经不愁吃穿,可大多有些营养不良,尤其是那二十多个血吸虫孩子,胖肚皮瘦四肢的可怕画面久久悬在乔司心头。
女儿生得健壮,乔司自然是开心的,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揪心。“那是顺产?生了多久?”
“没有,剖腹产,一个小时就出来了。”鹿城怕她自责,转移话题。“不是去述职?他们怎么安排你之后的工作?”
“先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后面再安排岗位。”乔司去剥鹿城的浴衣。“我和他们说了,不去一线,不去太忙的地方,安排个轻松的养老岗位。每天准点上下班,给你们做饭洗衣拖地,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谁要你洗衣拖地了!”鹿城想挣开手,被乔司牢牢扣住。之前能锁乔司的喉,完全是她不抵抗,一旦她想制服自己,单手就能做到。
乔司掀开衣襟,一道横切的灰白色伤疤横亘下腹部,大半个手掌那么长。鹿城的皮肤依旧细腻白皙,马甲线只隐隐留着影子,与记忆中的美好身体变化很大。
“是不是很丑?”剥下的浴袍如盛开的玫瑰,层层堆在腰际,拱卫着不自信的冷清美人。
“那我不是更丑?”旖。旎心思不再,乔司弯曲食指,用侧指腹抚摸那道疤痕。这是她手上唯一没有疤的地方,可以真切的感受她妻子生产的痛苦。
“抱歉,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我都没有尽到责任。”
“那现在,”鹿城解开腰间最后的束缚,居高临下诱。惑她。“就尽你妻子的义务。”
乔司仰头,热水敷面,雾气缭绕在清冷妻子身上,朦胧间仿佛回到十年前,青涩异常。
“我的荣幸。”
……
“你去哪儿?”鹿城用被子捂着胸口,扯住乔司还未系好的腰带。
乔司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拉起被子盖住她青紫斑驳的锁骨。“我得先出去,万一宁靖醒了,看见旁边睡着一个怪阿姨,不得吓坏了?”
“现在还早,宁靖不会这么早醒来。”鹿城收紧了手,语气惺忪粘腻。“再陪我一会儿。”
谁能受得住久别重逢的妻子挽留?
乔司受得住。“我给你做了早餐再走。宁靖没有见过我,我还得准备准备。”
腰带上的手仍是不放。
“乖,很快回来~”
鹿城坐在餐桌前,有一勺没一勺地往嘴里送南瓜粥,目光茫然无神。若不是这甜到腻人的粥刺激味觉,她会怀疑乔司从没出现过。
“妈…妈”鹿宁靖卷发高高翘起,睡得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睡衣褶皱上耸,露出可爱的肚脐眼,拖鞋也穿反了,走得一摇一晃,随时可能绊倒。